店门口一左一右放着两个海报架子,两张海报的内容不完全相同。黑色的底色与制服相同,上面除了写着海鹫大大名字夺人眼目外,在另一张海报上用上了皇帝陛下的名言——“让我们一起把宇宙握在手中吧!”为了突出咖啡馆的元素,海报上画了不少咖啡杯,每个形象都是按照元帅们的战舰改造的。
莱因哈特看见海报成品后非常满意,他喃喃地说更想要一个伯伦希尔咖啡杯。14个DIY咖啡杯不管怎么看都比不上战舰形状的咖啡杯。他细长的眉毛纠在一起,再订做14个杯子太浪费。下意识咬起指甲的莱因哈特透露出内心的烦躁,所以他不喜欢操心这种小事。在元帅府以及后来皇宫,他从来都不会因为一个杯子、一块手帕而烦心,现在不同,毛遂自荐成了头儿,虽然他本来就是,大事小事都要过问。
“等有钱了,我们出一个14舰队纪念版杯子?”莱因哈特偷偷地看着克斯拉,他才是掌管经济大权的第一人。“然后放网上卖也可以……”看克斯拉没有应声,他又补充了一句。
“陛下好像很喜欢和宇宙有关的东西啊。”克斯拉看着莱因哈特小心翼翼地表情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皇帝莱因哈特享年25岁,已是一个孩子的父亲的他与海鹫的老板克斯拉年纪相差没几岁。或许是内心比较成熟,或许是作为一群学生党的“家长”克斯拉把莱因哈特也看做“他的孩子”之一。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陛下,你或许要等上一阵子了。”
客人陆陆续续地来到新开张的海鹫,看见新的服装都是眼前一惊,而这正是莱因哈特所要达到的效果。
总而言之第一步的夺人眼球成功。
新顾客对于海鹫的评价停留在装修很独特,老顾客则是对变化感到超乎想象。走进那扇没有变的小门,墙上的涂装不是从前的单色调。从未仔细欣赏过墙壁的老顾客们仿佛来到了一个展厅而非咖啡馆,从门口到座位总共没有几步路,可他们的眼睛被墙上的画牢牢吸引,连坐下的时候脖子也是歪着的。
孩子们的反应是最明显的,俗话说得好孩子是不会撒谎的,看见墙上画得游乐园个个激动不已。脱了鞋子趴在沙发上,一双小手不停地在墙上摸。有的孩子甚至提着过分的要求想把家也漆成游乐园。
经过半个月的通风处理,来到海鹫的客人丝毫不用担心电视新闻中报道的甲醛中毒等情况。莱因哈特是看重信用的人,他尽管没有海鹫的最高权限,但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为了几天的金钱利益影响客人的身体健康,当然关于这一点吉尔菲艾斯无条件地支持并履行。
第一天开张便有超乎预料的客人来到,莱因哈特心里也清楚这些人都是冲着他当日一句两组分工来的。他必然得给出一点新的花样,而一切都要在表演中实现。
“接下来是表演时间。”莱因哈特自然地站上舞台拿起麦克,仿佛他是海鹫的主人而非一个新来的员工,“想必老客人都很熟悉,不过这次我们经过了精心的排练。”莱因哈特说得是真话。几个日日夜夜的排练与修改,海鹫原本一场场毫无关联的小剧场已经成了一出连续剧。
【无机质声音的旁白响起:在遥远的宇宙有两个国家持续着长达150余年的战争,它们是银河帝国与自由行星同盟。在这里讲述战争太过暴力与血腥,战场上的胜者是历史的主角、英雄而败者则会被隐埋与历史的长流之中。于是乎,让我们看看那些被耀眼的光芒遮盖住的元帅们的生活吧……】
和以前不同简陋的舞台背后采用了投影技术,宇宙的画面慢慢放大,出现一颗备注着费沙的行星。画面继续放大,出现蓝天白云,俯视着的大地,最后落到一座宫殿中的一间接见厅。
众服务生演绎的元帅们排成两列站在舞台的两侧等待他们的皇帝上场。
海鹫的大门突然开了,来者并不是新的顾客而是皇帝的扮演者莱因哈特。他步姿优雅地走过表演前新铺上的红地毯,在镀金,实际上是用油漆上色的王座上一个华丽的转身,白色的披风随着他手在空气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
翘起二郎腿坐在王座上的莱因哈特与在帝国时别无两样,“把各位请来其实没有大事,只想听听诸卿汇报昨天的事件。”莱因哈特的笑脸中夹杂着幸灾乐祸,他在“艺术之秋”事件时也是如此心态。
场景开始切换,众人下场后只留下吉尔菲艾斯一人。海鹫的窗帘紧闭,灯光全灭。吉尔菲艾斯独自一人站在聚光灯下,在狭小的圆圈内来回走动。
“该怎么办才好呢?该怎么办才好呢?”吉尔菲艾斯手里捧着海鹫的某款蛋糕显然很急躁,“把安妮罗杰小姐的蛋糕被弄坏了,这下莱因哈特大人一定会生气的。”心一横,吉尔菲艾斯套上由台下递上的围裙亲自做了一块(纸质)蛋糕。
背景再次转换,灯全部打开,投影换成一条走廊。带着包装去见莱因哈特的路上吉尔菲艾斯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他走走停停、走走停停,终于在一个转弯处抓住了偷偷摸摸的法伦海特。
一个急刹车法伦海特避免撞上吉尔菲艾斯,他收回右脚做出一个标准的军礼,只是双眼没有看着同僚而是同僚手上的蛋糕。
“法伦海特提督,请问你有事嘛?”吉尔菲艾斯还是那个吉尔菲艾斯,只不过脸上多了一份警惕。
“吉尔菲艾斯提督,下官只是听同僚们说您对于甜点制作很在行。”法伦海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蛋糕上,“下官也没别的想法,只是想请教一下蛋糕的制作方法。”
吉尔菲艾斯放松警惕,原以为有吃货之称的法伦海特要对蛋糕出手,倘若只是学习请教他毫不介意把自己不佳的手艺多传授一人。两人开始细声交谈。
场景再次切换,投影背景变为一个酒吧,几位元帅们拿着高脚玻璃酒杯有说有笑。
“所以说你是故意告诉法伦海特的?”米达麦亚脸上带着坏笑,被提问的缪拉一脸无辜,像是这位怂恿者是被冤枉的。
“下官只说了事实的部分,至于请求法伦海特提督‘观赏’陛下大公秀恩爱什么的全是你们脑补出来的。”
罗严塔尔很自然地将手臂搭在米达麦亚的肩上,两人的身高差仿佛就是为了这个动作而产生的。
“我说米大麦亚,卿其实心里也想看看他们秀恩爱的不是吗?”罗严塔尔说出好友的心里话,按照剧本此时此刻米达麦亚应该装出害羞的样子然后口是心非。
“这个……其实……有点……不!是很想!”想到那天装修时两人的告白,米达麦亚一不小心就篡改了自己的台词。
三人聚在一起坏笑,在另一个场景的吉尔菲艾斯与法伦海特丝毫不知之前的相遇是不怀好意的三人的主意。
“你们也真是没胆量。”毕典菲尔特手叉着腰打断三人的脑洞,“要是换做我,一定亲自去观看秀恩爱的场景!”
“哦,那就拜托卿替我们好好表达对二位衷心的祝福吧。”罗严塔尔冷笑一声,他才不会犯傻往陛下的枪口上撞。拉着米达麦亚离开舞台,留下缪拉一人对付热血过头的黑色枪骑兵司令官。
“下、下官觉得要不要看还是再商讨一下。”左顾右盼地缪拉期待着其他人的上台,可又一次不按剧本的情况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