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礼更好奇的是这“三抄水”的功夫是如何流转至此的。十年前苍烟楼掌门结楼,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名讳,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苍烟楼像是一夜之间落成,一夜之间拥有楼中弟子,又一夜之间立起自己声誉。
不断有人来此学武,即使没人知道现在的掌门是谁。
外门大气,铜环不锁。门前无人,别有一种清幽。入内见小院,竟无人相迎。林礼也没有听见弟子练功习武的声音。在廊上驻足半天,也只见到一个拿着扫帚的大爷从此经过。
“大爷,您可知这里管事的人在哪里吗?我想来学三抄水。”林礼问。
大爷像是有点耳背,左右又问了一圈,问她从哪来,父母可同意她来苍烟楼学武了。她一一答毕,他才颤颤巍巍指了个方向:“楼上去。”
林礼总觉得这不像轻微的耳背,像是借此盘问什么。
她寻着楼梯上楼去,四周绰绰泛起一股香气,闻着沉甸甸的。这楼上装饰与楼外又截然不同。木石雕刻,牡丹花香,很是贵气。迎面摆着一张红木桌,做工也是反复非常。楼外看此处,似住谪仙人。楼内再思忖,却不然。
倒像是酒楼饭庄。
见她来,木桌后坐着的那人站起来。是个红衣女子,长裙及地,眉间点了花钿,模样三十上下。
“小姑娘,你来这儿做什么?”她问。
声音细长柔和,像一汪春水,撩得人心荡漾。
林礼告知来意。红衣女子眼中有一瞬迟疑,但很快变成了热切的盼望,亲热地搭了搭林礼的肩,道:“叫我宁姨便好了,很少瞧见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来学武,新奇着呢。”
林礼不适地往后稍了稍,她也知趣停在原地。
“你可是看了之前我们在舒秀湖的表演,才过来学武的?”宁姨问。
林礼轻轻“嗯”了一声。
&ot;你定是三月底瞧见的吧?&ot;
这若是昨日瞧见的,怎会还来你们这里学武?这门庭冷落,该不会是自己闹得吧?林礼暗惊,嘴上却又怎能说是昨日,淡淡应了“三月底”。
宁姨脸上万分喜色:“那你一定瞧见我门容大师兄了吧?是不是轻若蜻蜓点水?”
“嗯……他身手是极好的,”虽然林礼很不愿夸奖他,但还是任由尹信上身,礼节性地装了一下。
宁姨乐坏了。林礼的停顿在她眼里便是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