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缩在马车角落瑟瑟发抖却又仗着黑暗而向自己愤怒磨牙的小白兔,慕容琰心里像堵了一锅煮不开的粥,想翻滚,却翻滚不了,腻腻糊糊的郁结得他都快吐血了。
正在这僵持的时候,马车适时的停住,小七在外面回,“爷,到驿馆了。”
慕容琰再次朝小白兔深深的看了一眼,就一掀帘子,扬长而去。
林荞倒傻了,这活阎王这是神经错乱了吗?一时风,一时雨,一时又是闷雷的,她分明记得他在扒她衣服时的那一句,还挺温柔!
但管他是风是雨,这种蛇精病猥亵狂臭流氓还是少理为妙。
林荞拉紧衣襟溜下马车,顺着墙角飞快的跑进自己屋里去了!
……
…
折腾了大半夜,林荞倒在床上却没立刻就睡,一时想着要怎么逃跑?一时想着慕容弈的病实在揪心,而就算他治好了,可是自己这一走,就今生今世都不能再相见了,于是又无比的伤感,还没伤感完,眼前忽又闪现出蛇精病慕容琰的面孔,这张明明长得很俊很冷很有型可怎么看都是变态的脸,让林荞很是有些焦躁。
他居然一面保留了小莲儿和紫兰的淑人身份;一面又放她们出宫去享受天伦,这种积大德的事儿,居然是个杀人如切菜的活阎王干出来的?
这种感觉咋这么奇怪?
……
…
林荞是被人从被窝里硬拽起来的。
来人拼命的啪啪拍她的脸,连声叫,“林姑娘,快醒醒,四殿下出事了……”
林荞迷瞪的脑袋瞬间清醒,“啥?”
叫她的是个粗使小宫女,见她终于醒了,都快哭了,“林姐姐快去前面伺候,四殿下咳血了。”
林荞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趿拉着鞋就向慕容弈的屋子里冲,慕容琰和梁万成早到了,床上,慕容弈脸色已和白纸一般,安静得没一丝气息。
林荞的脚就一软,怎么会这样?昨儿晚上还好好的啊!
她捂住嘴不许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慕容琰一转头看见了她,皱了皱眉,道,“出去哭。”
林荞就出来哭了。
不是听话,她是实在忍不住,而且她觉得——既然慕容琰不让她在里面哭,应该是不想让她吵到病人。
这么看来,慕容弈应该还没死。
擦一擦眼泪,林荞见屋角的桌子上放着一盆凉水,她过去将脸整个沉进水里,让冰冷的凉水刺激自己清醒冷静。
不能哭,这个时候不能乱。慕容弈还需要自己伺候呢!
她决定了,就算要离开,也要等到慕容弈病好了再离开!
无论她和他之间是孽还是缘,这最后一程,她都要好好的陪着他走,直到各自安好,再分道扬镳!
……
“叮,”内室门上的铜铃轻响,慕容琰和梁万成面色凝重的出来。
林荞擦一擦脸上的水,忙过去问,“大殿下,四殿下他……”
慕容琰看看林荞红肿的眼,轻轻摇了摇头……
林荞倒吸口冷气,才要往地上瘫倒时,就听慕容琰道,“他现在没事了,但今天不能再走了,得歇两天!”
林荞眼含热泪的瞪着慕容琰,妈了个擦,没事了你特么的摇什么头?
要不是不敢,她一拳过去……
……
…
梁万成在一边连连的晃着花白的脑袋,长吁短叹,“不对,不对啊……”
“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