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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火堆（第1页）

火光是由一个用转头搭成的简易炉台中冒出来的，炉台四周没有易燃物品被清理得很干净，并且位于一道沟渠旁。

后侧是个简易的铁皮房，铁皮房旁堆叠着不少废品。

铁皮房前用破帆布搭了一个简易棚架用来遮阳挡雨。而帆布下的炉台上正坐着个破旧的铁质水壶在冒着热气。

一个身穿破旧上衣的农村老汉正在炉子旁烤火。不时有雨水潲进来落在火炉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火光忽明忽暗，映得老汉那如同树皮般满是皱纹的脸像变换着不同的表情。

方泽带着丁小辉走了过去。

“大爷，烤火呢？”

老头抬头瞅了，没有出声。

方泽凑到老汉侧面的火炉旁蹲下。

“我借个火啊，大爷。”

说完，方泽掏出烟，之后从火炉边捡了根烧了一半的树枝，将烟点着，在将树枝丢回火炉里后，随手抽出一根烟递向老汉。

“大爷，来一根？”

老汉摆摆手，从破上衣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拿出烟纸和散烟叶，卷好一根，再用舌头上的唾液粘合住后，叼在嘴上点燃。

如果说酒是比较熟悉的雄性间最好的沟通纽带，那烟就是陌生男人彼此聊天最自然的媒介。

两人不约而同地抽了口烟后，方泽自然而然的开口问道。

“大爷，你是在这住啊？”

老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慢悠悠的回了话。

“打出生就住这儿，快七十年了。”

“是啊，那你可是老户了。”

说着，方泽回头打量了一下身后的铁皮房。

“那咋不回村里，在这住呢？”

老人抽了口烟，目光迷离地望向炉火。

“给老伴治病，房子卖了，地也卖了，唉，最后还没救活。”

方泽面带歉意。

“抱歉呐，大爷。”

“没啥，人老了，这都是早晚的事？”

“不是可以找村里或者政府给解决下养老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