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丧尸李明从车边走过。我抬起右手用中指搔了搔额角,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换了档位让车提速跑了起来,几个呼吸后,就将丧尸李明远远的抛在身后,直至,再也看不见了。
“你不要报仇了吗?要报仇,就带路啊。你趴那儿检阅丧尸有什么用?”
“呜唔——”小东西竟然很认真地低头思考了会儿,抬头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摇摇头。就又转头向路过的丧尸送“问候”去了。
侧目再仔细看了看小五黑包扎好的后腿,伤得不算重,但对方肯定是个大家伙。想了想,叹了口气,手上急速拐把,车子变了方向。
“是几个?是一只大猫和一只大猴子?还是,只是一只大猫?小子,你在哪里碰到的?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
小东西扭着头向窗外,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我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再做什么催促它的事情。我们两个都不出声,只有车子行驶时轻微的发动机和窗外兜起的风声。
要想去我以为的地方,前面大路口就要上主路了,且不论路况是通畅还是拥堵,因为,我现在只认得这一个方向一条路。
“呜唔”——小五黑的声音很小,它已经从窗口退下来,趴在座椅上,大脑壳搭在一条前腿上,歪着头翻着小黑眼珠看着我。了然地笑了笑,我减缓了车速,伸出手边揉着小五黑大大的脑壳边郑重地对它说:
“告诉我,是什么伤的你?在哪儿?这很重要。你跑没影了,不算我受伤昏迷,我回来找了你两回,后面连续几天在小院周边转悠。整整十六天,超过半个月的时间,你是怎么过的,为什么受伤了。为什么你到了小院周边,却没有回小院。还有,你小东西是怎么发现了我藏的车子的?”
我知道它听得懂,它虽然无法全部、仔细的回复我,但是它一字一句都听得懂。于是,你可以看到它又开始游移目光。终于,它抬起身,下了副座,头拱着房车门,翻着眼睛看我。停了车,我蹲到它面前:
“对不起。勉强你了。但是,这是必须搞清的事情。我保证,不会让你再受伤的。”
“呼哧哧,噗!”小东西甩着头,嘴角裂处甩出一点涎液。“唉!”我嫌弃地用袖子蹭掉脸上沾到的口水,伸手捏住它大大的嘴巴,轻轻敲着它的鼻头:
“你个吃老鼠的大臭嘴!不许甩口水!”
小东西立刻虎了脸,头拱着门别着身子,再不看我。
“嘿嘿嘿!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会说:老鼠你也吃过的!我给的!”——
车前方,小五黑在疾速飞奔。它很清醒地带着我绕过失事车辆的堆积区,在车子可以行进的路面疾驰。看着前面奔跑的小五黑,直觉让我清晰地感到,小五黑是做了很“郑重、严肃”的选择。只有它自己,相信它是怎么也不会再去“现场”的。
车子里的我,心中算盘也在不停上下拨动。不管对方是谁,是一个还是两个,小五黑自己一个,也是逃回来了。这样算,加上“不同往日”的我,二对一或二对二,再加上我的火器辅助……真打不赢,逃跑还是有可能的!不,是有把握的!
眼睛手脚追着小五黑的身影,操纵着房车一路狂奔,头脑里却又在刮着风暴。一边命令自己这件事必须做,一边说我管得是否太宽了。心在中间做着协调:做是该的,但是否应该等冯队他们找到我,提出要求时再做。
于是——
“老爹?你找我,有事?”
“记得上回咱俩去动物园,门口的大脚印吗?你当时说它们不在园内……”
“捞干的!”
隐隐的烦躁又开始浮了上来。
“嗯,它们出现了。在西南区的营救点附近,不到二十公里,两个运输行动小队近三十个人,五名战士,逃到高层上,还是被吃干净了。只有对讲里留下说是个大猩猩和一只狮子。”
“你们也没给我火箭筒啊。那脚印足有半米啊!你们的坦克呢?装甲呢?”
“追不上。那狮子速度很快。”
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陆小简同志,我是市指挥中心上校宋峋。我们想——”
“你们想抓住我,交给何之,给廖洪‘炼药’!”
静了。电话对面只剩呼吸之声。
“小简,这不是——”
“这是想要我的命没要到,干脆送到最前线,死不死看自己了。”
“住口!小简!我说过,不可以对战士——”
“陆小简同志,我向你保证,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被私调去参加行动的孙排长,回来后向领导层单独汇报了这件事,还有你,现场的表现。我现在没有立场胡乱道个歉,就请你原谅。但,我保证,这件事,不会让那些人混过去的!”
“小简。”
“宋上校,这手机是你们军方的吧。找我,还搬老爹?
老爹,我感到,现在的我,每‘倾尽全力’的行动一次,就可能,向那边更接近一点。我也不知道还能听您几回话。而且,这俩家伙,很大只。我没把握——
宋上校,我现在已经到了动物园附近,那两个家伙,昨天回来了。”
面无表情的我,面无表情地讲完,面无表情地按灭了手机,扔到副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