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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铁麟谦恭地说:“多谢了,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中年男人说:“我是做茶叶生意的,贱姓姚。”

铁麟说:“多谢姚老板,打扰了。”

铁麟悻悻地走了。他握了握手里攥着的那枚和阗羊脂玉胡桃,身上冒起一股凉气,似乎是一种不祥之兆。

还有令他不解的是,那个自称姓姚的茶叶商人,总是在他眼前晃动,游魂附体似的,挥之不去……

※※※

出了沙竹巷胡同,沿着北果市来到通州大街,铁麟便一直朝运河两坝走去。

初春时节,说不上阴天还是晴天,擦着地皮的小风干冷干冷的,天地间也是灰蒙蒙的,连挂在头顶上的太阳也像是封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遮住了它应有的温暖和光亮。临近开漕时节,通州城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这其中有南来漕船的运丁,北来驼队的商旅,更多的则是像候鸟一样前来觅食的扛夫、车夫、纤夫和砸冰的、缝穷的、扫街的,当然也有卖艺的、讨饭的、做小买卖的等等。人虽不少,却步履匆匆,影影绰绰,无声无息,像一群梦游者,又像是在另一个陌生的世界里的游魂……

铁麟的心境也是如此虚无飘渺、懵懵懂懂、很不真实。

他穿过浮桥,登上位于大运河东岸边上的漕运老店,拣了一个靠着窗子的位子坐下来。还没到中饭时间,虽说他早上食米未进,肚子也像脑袋一样空荡荡的,却没有一点儿胃口。为了应付自己,为了打发时间,为了合理地占着这个位子,他要了两碟小菜,一瓶绍兴老酒。

大运河开始解冻了,铅灰色的冰层像熟透了的豆荚一样慢慢地鼓胀着、爆裂着。一股新鲜透亮的河水从冰凌里钻了出来,溢出河面,冲刷着一块块碎裂的坚冰。河湾的树荫下,厚厚的冰层还顽固地封闭着河面。一条漕船被牢牢地镶在冰层里,露出了上面的船帮和桅杆。铁麟想到,这是去年留下来的一只脱帮的漕船。时有这类事情发生,漕船延误了回空的时机,寒风骤降,便被大运河留了下来。该让砸冰的预先将这条漕船清理出来,免得耽误今年漕船抵通靠岸。铁麟在其位便开始谋其政了。

“先生,看个相吧。”一个令人心悸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铁麟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他的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青衫,头上包着一块洗得发白的蓝花头巾,一副老巫婆的怪模样。铁麟心里一阵厌恶,他没好发作,一个堂堂的二品大员,怎能轻易向一个可怜的女人发脾气呢?

女人得寸进尺,继续揽着生意:“先生贵人贵相,非官即商,该是前呼后拥才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呀?”

铁麟懒得理睬她,可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这个女人虽说穿着寒酸,脸上却没有半点儿污垢,素面朝天,眉眼却还清爽。特别是她说话,虽说语气轻佻,却也不俗不贱,似有几分见识。

女人见铁麟没有将她赶走,便抓住了这笔生意不放,仔细地相起面来:“先生命宫饱满,山根之上光明如镜,学问皆通,该有大富大贵之命……只是眉角散乱,鱼尾易位,似是移迁之患……说患也未必,说福也未可,大患倚于大福,大福伏于大患。看来先生要受一些坎坷磨练之苦……”

几句话,竟然说得铁麟动了心,他看了看这个怪怪的女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女人又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说:“先生五岳均匀,中岳高隆,四渎流畅,江垂淮阔,前仓丰盈,后仓坚实……天呀,您是仓场上的大人吧?”

铁麟一惊,脱口说:“不要胡说。”

女人睁大了眼睛,看着铁麟:“我……我这可不是奉承您,您这命上可挂着相呢。”

铁麟挥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不必说好听的,我卦资照付。你说说我眼下有什么难处吧。”

女人眼睛盯着铁麟:“难处?您说的是眼下?”

铁麟说:“对,眼下,就是这会儿。”

女人喃喃地说:“父象神游不定,母象灼灼若燃,看来先生不是求神不遇,便是捉鬼未遂……也就是说,您想办的事,没办成;您想找的人,没找到。”

铁麟牢牢地盯着女人的眼睛。

女人并不惊惶,侃侃说道:“先生问眼下,我只说眼下。”

铁麟心里一沉:“你什么意思?”

女人说:“没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铁麟问:“除了眼下,你还知道什么?”

女人说:“天机不可泄露,说破了恐怕对先生不利。”

铁麟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但仍故作镇静,转开话题问:“你除了麻衣神相,还会什么?”

女人说:“我还会摸骨。”

铁麟感到奇怪:“摸骨?是算命还是治病?”

女人说:“又算命又治病。”

铁麟脱口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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