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了。”
林朝英闻言凄然一笑——到此地步,你还是不肯让我,只是像以往一样,希望与我来个不胜不负么!
自忖自己与王中孚相识多年,始终与他不即不离不胜不负,于是心一狠,嘿嘿冷笑道:“好啊,你做定道士啦。”
说着伸左手在石上抚摸了一阵,沉吟良久,道:”我刻些甚么字好?嗯,自来出家之人,第一位英雄豪杰是张子房。他反抗暴秦,不图名利,是你的先辈。”
琉璃站在林朝英的侧后方,早看到她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时,一块鸽卵大小的橙黄色丹药暗扣在掌心,然后帖上那块无字的石碑,一边摩挲着,一边用内力催化开了,涂在了石面上。
林朝英见丹药已然化开,也不多言,便伸出右手食指,在石上书写起来。
只见林朝英手指到处,石屑竟然纷纷跌落,当真是刻出一个个字来,王中孚瞪大了眼睛,自是惊讶无比。
只见林朝英写道:“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
八句四十个字,字字铁钩银划,笔画清楚,深浅如一。王中孚看得目瞪口呆,一时无法可想,只得长叹一声:“朝英你指上功夫,果然远胜于我。这一次,真的是我败啦!”
林朝英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才说了真话。以往交手,你总是刻意相让,便是我真的胜了一招半式,你也总以为你有所顾忌,实力没有尽情发挥,不肯承认我的本事。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王中孚默然无语,半晌才道:“我今晚便搬出活死人墓,出家做道士去。”
琉璃在一旁大急,欲要说话,却被林朝英狠狠瞪了一眼,当下噤声,不敢再多言。
其实林朝英如今武功大进,即便胜不了王中孚,也不会败在他的手下了。只可惜王中孚就是不肯出全力相斗,便是输了,也只当是自己有意相让,在心里并不承认林朝英的武功胜己一筹。林朝英心中愤恨,故此才动了原本已经打消的出千念头。
而王中孚果然是守信之人,当晚便将古墓中的钱财起了出来,搬到山上的一处山洞里,林朝英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动手,反而琉璃过意不去,帮着王中孚一起搬了不少金银财宝。
王中孚也真是有钱,也不知他是怎么敛财的,这些金银和珍珠玛瑙之类的财物,两个人一起动手,直搬到第二天天明,才搬了一小部分。
林朝英见东西太多,也只好过来帮忙,三个人一起动手,搬了好几天才搬完。
王中孚倒是对琉璃挺照顾,最后送了串珠子给琉璃。
“这串珠子,有避毒解毒的功效,若是中了毒,研成粉和水吞下,甚有功效。你以后行走江湖也用得着,收下吧!”
王中孚知道林朝英是不会要自己任何东西的,便送了这一串礼物给琉璃。
琉璃也知道,这串珠子一定不是凡品,自己带在身上,其实也是给林朝英一个使用这珠子的机会,于是便谢了王中孚,收了下来。
林朝英只作未见,也不来管他们。
接着王重阳举着火把,又花了好几天功夫,才把古墓中的各种机关和石室地形都告诉了二人,连自己闲时回古墓居住时练功所用的寒玉床的功效,也都细细说明。
琉璃见到了传说中的寒玉床,也是激动了好一阵,恨不得马上就坐上去试试。只是之后见王重阳果然如原著上所说,没有把放了断龙石后的最后一个逃生口说出来,心中也不免喟叹了——王重阳果然也是一个傲人,对自己心中唯一有情意产生的女人,也这么顾及面子,要与她争个输赢不可。
林朝英在这个过程中,极少开口,几乎都是一言不发,琉璃心中为她着急,但是却又不知该怎么做。
以林朝英的性子,只怕是宁死也不要琉璃出来打圆场的。
待到王中孚把一切都交待清楚了,林朝英也没有与他多说一句话,只是关照他不要忘了,要在这山上出家,陪自己十年。
琉璃见了,心中更是感叹——你明明就恨不能他不出家而在这古墓里陪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说句软话呢?!
按王中孚的性子,你若软言细语地求他,表明情意,他未必就能狠得下心来出家,你这样的态度的言词,岂不是非逼得也同样心高气傲的王中孚出家当道士不可?!
王中孚听了林朝英的话,果然也不多言,只道:“我王中孚言出必行,朝英你放心好了!”
说毕飘然离去。
而在王中孚离去之后,林朝英白天只在自己的石室里闭关不出,晚上却都出了古墓,只是望着天上的月亮,面容中凄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