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韩飞虎便时常出入楚家,楚家上来只知他是棋社的公子,过多的细情也从未有人过问。
……
“真没用,真没用,真没用……”
回到耳房后,沈七七咬牙,跺脚。更是抓狂般地敲打着自己的小脑袋,真是懊恼至极,“本想做些美食讨好一下他,好让叫、床计划顺利一点,结果还是没有控制自己的脾气,非但讨好没有成功,而且东西也让他吃光,真是便宜被他占尽了。
所以在沈七七看来,“叫、床计划”又进入了停滞不前的状态,着实让她心烦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沈七七一直在偷懒中。而楚家大宅中的每个人貌似都很忙,或许是大小姐楚慧恩的婚期将至,所以太夫人和马总管忙前忙后,都没有再关照过沈七七的叫床进展。
而她每日过的也十分轻闲,做一做美食,找秋季和嘉儿喝点小酒,再闲着了就去厨房找方大娘和凝香疯闹一下,而夏洛洛自那日以后也没有再来养心居撒野,二少爷平日里也多半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需要她去服侍,倒是二少爷的师弟韩飞虎常常找她小聊一下,偶尔还会送点小玩意逗她开心,所以,她的小日子倒是过的蛮悠闲自得。
只是最让她头疼的事还是没有解决,楚千寻依旧日日贪睡不起,这其中她想了各种办法,尝试了各种方式,秋季和嘉儿也挖空心思的帮她出主意,但是都收效甚微,而得到的结果却惊人的相似,她每天早晨都要面对他,一阵阵暴吼加飞扔出来的“暗器”,叫她无处可躲,无处可藏,轻则洒了一身水,仓皇而逃,重则擦伤跌倒,疼的直喊娘,所以秋季特别为她备了满满一大瓶的跌打膏,以防万一,有备无患。
然而对于越挫越勇的沈七七同学来说,拥有自由才能拥有美好的生活,所以她一直在为她的“叫床”大事而坚守着,苦苦奋斗着,一刻也没有放弃过。所以日日都在为想尽各种办法使楚千寻起床而伤脑筋。
这日,天还未亮,薄雾满天,天光暗淡,外面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真他娘的郁闷!”沈七七躺在自己的床塌之上,双手烦躁地捶打着床板,又心乱意乱地翻了个身,揉了揉由于整夜未睡,熬得比兔子还红的双眼。
“大爷的楚千寻,既然你不买我的账,那我对你也不必客气了。”经过了这些时日的经验总结,还有昨天一夜未睡,而挖空心思的冥思苦想,沈七七只得出了这么一个不算高明的结论,为了自由,还得继续奋斗。
待她将自己收拾完毕,天空中灰蒙蒙的云朵已经散去,东方微亮的天空,透出一束束灿烂的光彩,为灰灰的早晨增添了几分轻快的颜色。
按照惯例,沈七七应该是手捧银盆脚步轻缓地来到二少爷的寝居。但是这次她把银盆换成了铜盆,而且铜盆里并没有盛水,而是空的。
她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站在门口轻声地唤他起床,她知道那样做已是无用之功,而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开门而入,丝毫没有奴才进主子房间的小心谨慎,她可以什么都不能乎,什么规矩礼仪统统他娘的一边去,她只要防着他时不时投出的暗器,不被中招就ok。
“桄榔!”当她使足力气,重重地将铜盆摔在脸盆架上之时,如期发出了一道刺耳地响声,而床塌之内的吼声一如往常的随之响起,“沈七七,你给我出去,怎么又来烦我……”
她没有应声,因为说什么都是浪费口水而已,然而她知道,虽然昨天彻夜未眠想了许多办法,就算不是很管用但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狼狈地任他欺负了,于是又重重地将洗漱用品摔在一旁,一道道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激起了床塌之上楚千寻的层层怒火。
于是每天清晨在养心居内都要发生的一幕,今日又在准时上演,楚千寻摸索着身旁所有能丢的东西,统统朝床外砸去,甚至沈七七都怀疑,这些砸来砸去的“暗器”,都是他临睡前准备好的,不然他的床边怎么可能天天有东西可丢。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尽管砸好了,她早已提高警觉,并且轻手轻脚,微眯着眼眸,悄悄闪到了屏风的后面,只是还不时地将手里那些,事前准备好的零碎东西,时不时的投到离床榻不远的地方,所以楚千寻凭着感觉将手中的东西统统砸到了有声音的地方,而屏风后面毫发无伤的沈七七,已经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了,心想,小子,这一招叫投石问路,你上当了吧。
当她瞧着他把手里最后一件东西扔出来之后,她终于忍俊不禁的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得意洋洋地高声言道,“二少爷,时间已到你该起榻了……”
纱幔里面的身子先是一怔,接下来夹杂着强烈怒火的声音从蚕丝被里传了出来,但气势多少弱了一些,“滚,滚出去……”
沈七七没有应他,而是双手环胸,得意洋洋地站在寝房中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正文 第四十九节:再次叫床
月末最后一天,依旧三更,求各种支持!
********************
房间之内突然一片寂静无声,蚕丝被下的他先是一阵惊讶,难道她走了?不像她的性格啊!后又听了一会儿,房间之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他满足地挂上一抹胜利又邪恶地微笑,心想,这个女人终于懂得了什么叫放弃,什么叫知难而退!
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自蚕丝被里探出脑袋,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准备翻个身再次与周公幽会时,纱幔外面一抹鹅黄色身影突然映入眼帘,只见她一动不动,双手环胸,眼神中挂着一抹得意之色,双唇间含着丝丝不怀好意地微笑……
“你,你干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鬼啊!”楚千寻一愣,单手支起,微微嵌着身子。
“二少爷,您该起榻了。”沈七七面带微笑一字一顿,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心底却坚定无比,她想过了即使这样耗下去,开晨会的时辰已过,也必须把他弄起床,绝不能任由着他睡到午时自然醒,凡事总有个开头,让他一点点的改进起床时间,这也未必不是一个办法。
“你个蠢女人,我说过了,我要睡觉,别烦我……”楚千寻怒火中烧,铁青着一张俊脸,墨黑的眸子中几乎泛出了火光。
“二少爷真的不起塌吗?”沈七七不恼不怒,甜甜地问着。
“滚……”这个字是每天早晨他对沈七七说的最多的一个字,说完之后又气冲冲的躺回床上,如任性的孩童一般,扯着被角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啪---二少爷起床了,啪---二少爷起床了,啪啪啪----”
本是美好宁静的清晨,却突然之间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震得他一个激灵“腾”的从床上弹跳而起,双手捂向耳朵,眼底喷射出熊熊燃烧的怒火,似要把眼前这个一手拿铜盆,一手拿毛笔而敲敲打打的女人烧成灰烬一般。
“沈-七-七----”
“啪---”沈七七先回应他一个笔杆敲铜盆的声音,接下来笑嘻嘻地问道,“呀!二少爷,你记住奴婢的名字了呀?奴婢在此,您是要起榻了吗?”
“给我滚出去!”楚千寻甩了甩头发,用力扯开纱幔,手指着大门的方向,怒视着眼前这个依旧一手拿铜盆,一手执毛笔的女人。
“啪---”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震得楚千寻吡牙咧嘴直翻白眼,“二少爷,奴婢确实很想滚出去,可是再滚也滚不出你们楚家大院,你叫奴婢滚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