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萝很想仰天大笑。原来还以为文妃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是蠢笨如猪!这个时候她不是该服软求饶或者夹着尾巴看形势再作打算更合适吗?居然还大骂沈宛月是践人,虽然是事实,可她没看出来龙澈明显的在偏帮她吗?
不过龙澈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君绮萝也只能呵呵了。
龙肃离站在人群中,从君绮萝与龙胤回来后,便时刻注视着君绮萝的一举一动。看着她一会儿对皇祖母疾言厉色,一会儿与沈宛月暗藏机锋,这会儿又看着父皇目带嘲讽……
这样张扬的女子,你若说她是个蠢货,是没人会信的!她目光睿智,狡诈如狐,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将沈宛月拿捏得死死的,便是父皇也似乎有着什么目的,而甘愿被拿捏住;你若说她聪明,她却敢对皇祖母冷嘲热讽、言辞犀利,与皇室的人对上!她到底是因为晋王府手中的势力而无畏,还是本身就胆大无畏?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强势的与皇室对上并没有好处吗?还是说他们已经强悍到可以与皇室做对的地步?
如果是这个可能……
下方,太傅府的人谨遵太傅文渊的训诫,并没有人站出去求情,只忧心忡忡的看着台上的龙肃云和听着文妃渐行渐远的骂声。
龙澈别开脸看也不看文妃,甚至说眼底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厌恶。等文妃被拖远,他问沈宛月道:“爱妃刚刚的话可是属实?”
沈宛月倚在龙澈的怀里低眉顺眼的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龙澈看着龙肃云厉声喝道:“安王你还有何话可说?”
龙肃云背后的冷汗早已湿透了内衫,压制住心底的不甘,当即跪下匍匐在地道:“父皇恕罪,儿子因为倾慕君王爷的美貌,心里想着她原本就该是儿子的妃子,只因儿子有眼无珠,错将珍珠当鱼目,心中悔恨不已。前儿个儿子告白君王爷被拒,一时想不透才……请父皇宽恕。”
龙胤闻言眼露嘲讽嘴含讥笑的道:“安王临时起的歹意,竟然在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联系到了杀手盟盟主亲自前来,安王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啊!”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不啻于狠狠的踩了龙肃云一脚。
弥陀忠作为西越杀手盟的盟主,轻易是不可能亲自出任务的,然而龙肃云能在半天*的时间就能请到弥陀忠前来,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啊!
龙肃云撑在地上的手指都快抠进石板里了。
龙胤踩他是早就知道的结果,所以并没有觉得多心酸。从懂事起,他就在和龙胤相比,十几年来,他从未赢过。终于他以为这次胜了一回,却不曾想反被踩进尘埃里,万劫不复。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也是在这一刻,他深切的体会到了“最是无情帝王家”的含义。
“安王可不单只做了这事,沈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安王的种呢才!”君绮萝微笑着再狠狠的给龙肃云来上一脚:“为了逃避责罚,逃避谴责,他竟然一脚踹死自己的孩子以及曾经信誓旦旦要一生相守的女人。这样的人,简直是猪狗不如!”
一石惊起千层浪,满场哗然,便是沈宛月也睁大眼睛瞪着龙肃云。早先她有所怀疑,可是在龙肃云的一番辩驳以及放下狩猎的事送姐姐尸体回京后,她又犹豫了。原来真是他做的!
龙肃云微微抬起头看向君绮萝,一双眼睛犹如冲了血一般。
“你别这样看着本王,本王说的可是事实。也不要恨本王落井下石,因为在本王与弥陀忠的人对上的那一刻起,本王便没打算再放过你!你实在要怪,那就怪你惹上了本王吧。”君绮萝轻描淡写的说着,忽然眼神森冷的扫视了一周,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沈宛月的脸上:“还有多少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尽管放马过来,本王与晋王等着接招便是!”
这一眼冷如骨髓,让许多胆子稍小的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沈宛月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君绮萝,但并不妨碍她为姐姐报仇。遂呜咽着伏在龙澈的怀里道:“呜呜,皇上,臣妾的姐姐死得好惨啊!”
龙澈轻轻拍了拍沈宛月的背,冷冷的看着龙肃云道:“安王龙肃云生为皇子竟然收买江湖杀手残杀朝廷重臣,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着大理寺收押起来,择日问斩!”
斩刑……居然是斩刑!
龙肃云猛地直起身又颓然的缩着身子,人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的好父皇啊,居然如此狠心!
这样的结果不算重,所以朝臣们并无异议;君绮萝与龙胤虽然觉得便宜了龙肃云,但是也没什么异议至少他死了便再不会讨厌的在眼前晃了。
“父皇。”龙萧萧眼见自己的哥哥竟然要被择日问斩,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连忙走出几步跪在龙澈跟前道:“父皇,求你不要杀了哥哥,只要你给他机会,他会改的,父皇,求求你了。”见龙澈无动于衷,龙萧萧又哭着转向太后道:“皇祖母,求求你替哥哥向父皇求求情啊,皇祖母,求求你了,呜呜呜……”
太后叹了口气道:“皇上,你看……”
龙澈打断她的话道:“母后,这事朕意已决,休得多言!”
太后无奈的看向龙萧萧,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晋王,鄱阳王。”这时,下方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跨出半步,跪伏着头点地道:“恳请晋王和鄱阳王饶过老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孙这一次,老夫定带他远离京城,再不踏足京城一步!”
君绮萝挑眉,原来是文妃的父亲,太傅文渊。这老头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请求龙澈无用,便转而求自己二人。
龙胤与君绮萝做了眼神交流后,淡淡道:“太傅求错人了,这事可是皇上说了算,咱们做臣子的做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