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亥时,富商的府邸灯火通明。
正厅里,黄月英一行人坐在那都沉默不语,空气中还隐约浮动着香烛纸钱的味道。
富商手中捧着茶盏目光有些空洞,就这样一直怔怔地坐着。他怎么都想不通管家好好的为何要上吊自尽。
此时仆人疾步跑了上来:“老爷!刚刚小的们为管家殓衣时,在他家中发现了一封遗书。”
富商缓缓抬眸,眼眶微红有些颓然。
“念吧!”
仆人连忙打开手里那封皱巴巴的书信:
“贱奴承蒙老爷这十余年来悉心栽培,担任管家处理府上大小事务。因前几日连降三天暴雨,贱奴担心大水冲塌老爷祖坟阴宅,所以自做主张挖了条沟渠。却不曾料想挖断凤地龙脉,致使小姐生命垂危。今酿如此大祸,贱奴唯有以死谢罪。”
一纸遗书读完,富商深深哀叹了一口气:“人都不在了,现在再去深究也没了任何意义。”
继而又对着仆人摆摆手道:“罢了!十余年主仆一场,还是好生安葬管家吧。”
黄月英隐隐感觉管家之死有蹊跷,遂插嘴道:“这遗书好像有问题,听起来怪怪的。”
富商闻言随之一愣,缓缓解释道:“其实管家也是个苦命的人,他是匈奴左部句龙王的遗孤。”
“在永和五年时,南匈奴右贤王抑鞮等随南匈奴左部句龙王叛汉,不久被汉军击败。管家自小被汉军收养。”
“汉灵帝熹平元年,管家原本是随军队出征镇压许生起义,直到他的膝盖中了一箭,无法骑马打仗被队伍弃下。恰巧我麋氏一族的商队在途经句章城时,救下了他。”
“见他身上有些武艺,人也勤勉忠心。自此在这十余年里,便一直跟着我四处经商走南闯北。”
“他从小在军营中长大,没念过多少书。所以遗书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黄月英眉稍微蹙听得仔细,却还是觉得不对。仰起脸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孔明一个眼神硬生生的制止住。
她咽下疑虑转念一想,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满是无奈,侧目瞥了一眼邻座的大冤肿庞统,轻轻起身对着富商略施了下礼。
“麋老爷!这子时差不多快到了,我们还是先行告退准备一下,一会要去救治麋小姐。”
富商从颓然地情绪中猛然一惊,站了起来连连说道:“是是是!救小女要紧,那便有劳诸位仙人了。”
与此同时,脸肿得像得头猪的庞统闻言不由地哆嗦了一下,闭上一双豆眼绝望的叹了一口气后麻木起身,随着黄月英一起往麋小姐闺房走去。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嘶嗷!”
随着庞统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声,一小碗凤血准备好。
黄月英按昨晚的方法,继续给麋小姐输了血。
没有了昨晚的一惊一乍,一切弄好后也才到子时三刻左右。
一行人各自回房,黄月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疑虑不除难以入眠。她索性抱起小白猫,趁着月色敲开了孔明的房门。
孔明站在门口似乎并不意外,淡淡说道:“你是为了管家之事而来的吧!”
黄月英也不避讳,抱着猫二话不说就径直走到孔明房间里坐了下来,撇了撇嘴:“刚在正厅,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明显管家之死就疑点重重!”
孔明无奈地摇摇头关上房门,走过来给黄月英倒了一杯茶水。坐在她对面眸间带着一抹宠溺,浅笑道:“说说吧,哪里让你觉得有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