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太撩妹了,她刚刚还在担心自己没有骑过马,坐在马上感觉分分钟要掉下去的感觉,然后下一刻就感觉分分钟是在演偶像剧的感觉。
徐越的脚是真的痛,不小心踢到马的肚子就忍不住“嘶”了一声。林启渊渐渐放慢了速度。
第一次离一个男人这么近,他把自己救出来的那一刻,徐越看着他身上的衣着,再看看他右眉上的一颗痣,就知道了他是林启渊。
果然是个领兵打仗的,不怒自威,浑身透着一股直男气息,他把自己扛起了的时候,徐越感觉自己简直如一只绵羊入了老虎的爪子里一样。
还没容徐越继续联想,背后的人说话了,声音冷冽:“你既已知道军中有多危险,我明日便派人送你回去。”
徐越愣了下,去回想临走时孟氏安排的手段,好像是说万一林启渊非要送她回去她应该怎么说来着?
越是想说的准备,像模像样,脑袋里越是糊涂了,徐越耷拉着脑袋:“我,我能不回去吗?”
“为何?”
“我,我是老太太已经要了的人,专门来伺候您的,回去了实在没有颜面活下去。”
“嗯,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下次我就不救你了。”
徐越还想再说什么,林启渊喝了一声,身下的马儿立马狂奔了起来。
她再不敢多言,唯有风,在耳边呼呼呼地刮过。
第二十三章
到了大军暂时驻扎的地方,林启渊把徐越抱下马放到一处火堆旁,徐越在他的怀里时,一时间竟忘记了脚踝上的痛,她抬头看看林启渊坚毅的面庞,那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带着风霜刀刻的脸,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
下一秒,林启渊低头看了眼徐越,徐越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你坐在这儿不要动,我叫人去找军医给你看看脚上的伤。”
林启渊转身走后,柳大年和马青围了过来:“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你好久,幸好将军把你救回来了!”
柳大年拍着胸口,脸上担心得不行,徐越笑笑,虽然她现在面容被故意丑化,又奉着孟氏的安排,在伙房时各种扮蠢,柳大年和马青却本性里都是心实善良的人,他们确实不是故意不叫自己的。
“我肚子有点疼,就睡过去了,你们走的时候我睡太沉了没听见,放心吧,我好好的,脚就是扭到了一下,很快就好!”
马青安慰道:“军医马上寄来了,你放心。”
徐越看了看四周,一堆一堆的士兵们都站着,虽说这儿是个安全的地点,但也不能疏忽,那么多人,只有徐越的面前才有一堆火,徐越伸出胳膊,有些恍惚地看着火光里自己的手。
她差一点就被烧死了,说不害怕是假的,被林启渊救出来的时候一切都还像梦一样。
生命太脆弱,说不定下一秒上苍给安排的又是什么遭遇,徐越看着那堆火烧得树枝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她忽然想起了杨二狗。
心里钝钝地疼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浑身充满了那么彻底的愧疚与不安,她惶惑地审视着自己的内心,却讲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酸涩,无尽的酸涩。
上一世,爷爷去世的时候她竟一滴泪未落,整个葬礼都觉得与己无关,每次回家总是觉得爷爷就还在家中,那种慢慢的痛是什么时候发觉的呢?是直到一年多以后,她猛然地被痛楚袭击了,那段日子多么昏暗。
“杨二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徐越在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眼圈儿泛红眼泪几乎就要忍不住了。
她恨自己留不住身边的人,她恨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马青跟柳大年看着徐越失神,眼泪欲滴的样子,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徐越高高肿起的脚踝,柳大年使了个眼色,马青悄悄跑去报告林启渊。
林启渊正在看着军医给一个受伤的士兵换药,听到马青说徐越疼得都快哭了,眉头一皱,跟军医说道:“你那徒弟呢?让你徒弟去给她瞧瞧。”
军医答:“我刚刚吩咐了他去采一味药,等下就回来了,这个已经包扎好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师傅,您看吧,我就说我一定找的到!瞧!消肿的千金藤!嘿嘿!”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进耳朵,徐越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头一看,却没有看到她以为的这个声音的主人,而正向自己走来的却是林启渊和军医。
她竟然出现了幻听,徐越愣愣的,军医已经撩起了她的裤脚,摁了摁徐越的脚踝,徐越心里正值难受,忍得辛苦,加上脚踝处的痛,被军医一摁,两行泪再也忍不了了。
围着的几个人看着徐越脸上带泪的样子,都有些不忍,他们都是行军打仗的男子,受点痛不算什么,看见一个女人痛到哭了,不禁觉得有些可怜。
而林启渊却看着徐越掉泪的模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等军医给徐越敷好草药,嘱咐好,林启渊也在徐越的旁边坐了下来,柳大年和马青识趣地往旁边坐了点。
林启渊轻轻咳一声:“你一个姑娘家,在军中实在不便,我明日派人送你回去,你若是觉得回去以后没有颜面,那我向你保证,既然外人都已认为你是我林某人的女人,我回去之时必会为你解释。我母亲那边,你也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