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十亩呢。
故此,对于盛芳华身边的年轻人,王二柱是从来不放到眼里的,可现儿瞧着地上躺着的这人,身穿锦缎衣裳,腰间还挂了一枚玉珏,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他心里那股酸水就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
“不管他来历如何,他伤得那么重,我总该出手相救。”盛芳华摆了摆手:“二柱,你不想抬他就算了,你回去罢,我跟虎子一块抬就行了。”
“我只是说说,既然盛姑娘想救他,我当然愿意搭把手的。”王二柱见盛芳华似乎有不悦之意,心慌意乱,抢着弯腰去抱褚昭钺的双腿:“虎子,你抬他的身子。”
褚昭钺只觉得一股剧痛从双腿上传了过来,钳住他双腿的手好像用了十分的力气。
这哪里是在救他,分明是想要害他,褚昭钺心中大恨,这庄稼人就是力气大,瞧着那人的架势,分明是想将自己一双腿给弄断了呢。
他感觉到自己被挪到了一张硬梆梆的木板上,晃晃悠悠了两下,这才平稳,有一双柔软的手在他胸口处摸了摸,耳边传来啧啧的惊叹声,宛若林中鸟鸣:“伤得这般重,心跳却还好,这也真是少见。”
褚昭钺没敢搭腔,生怕这位火爆脾气的姑娘会又喂自己一把治鸡瘟的草药,只能继续闭着眼睛,侧耳听着那姑娘与抬木板的两人说着话。
那姑娘的声音可真好听,衬得那两个年轻男人说出的话就像铁匠铺里的破风箱一般,呼噜呼噜的,其中有一个的声音,尤其难听,除了呼噜呼噜的粗声粗气,还好像有锯子刮着铁片一样的响声,嘲哳哑呕,实在难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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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芳华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盛大娘。
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娘真会胡思乱想,她不过是想要捆结实的绳子而已,怎么她就想到要将这受伤的男人给阉了送进宫去做内侍。
“娘,你想多了,我是想给他疗伤呢。”盛芳华推着盛大娘往屋子里走:“他受伤很重,我要用刀子把他身上坏了的烂肉给剜出来,怕他乱动,得用绳子把他捆结实了才行。”
即便是知道自己不会变成内侍,褚昭钺仍然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倒竖,这姑娘准备拿刀子把他身上的肉给剜掉!这滋味……身为从小便养尊处优生活在花团锦簇里的褚昭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会有多痛。
可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东想西想了,正在褚昭钺琢磨着自己该不该睁开眼睛央求那大婶大发慈悲将自己送去城里的医馆时,就听到脚步声匆匆,还有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盛姑娘,今日要骟猪?”
“不骟,不骟!”盛大娘慌忙迎了过去,指了指木板上躺着的褚昭钺:“我家芳华要给他治病吶。”
张屠户瞟了一眼褚昭钺,明白的点了点头:“盛姑娘,你放心,我会把他捆结实的。”
还没弄懂怎么一回事,褚昭钺就觉得自己已经被人抬了起来,然后被按到了两条硬梆梆的条凳上头,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粗粗的绳索绕着他的脚脖子好几圈,牢牢的捆在了条凳上。
“张大叔真是利索。”盛芳华看着转瞬间就被五花大绑的褚昭钺,实在满意,伸手拍了拍褚昭钺的脸:“不把你捆好我还真不敢给你下刀子。虎子,你来帮忙,将那些掺了药粉的烧酒给他灌进去。”
褚昭钺正在琢磨着要不要睁开眼睛表示自己并没有晕过去,忽然就被人捏住了鼻子,有人将他的下巴一托,他的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张开,热辣辣的湿潮从他的喉咙里顺着滑了下去,一股说不出的呛辣让他咳嗽出声:“咳咳咳……”
条凳的桌子旁边摆着一张小方桌,上边有一盏小小的灯,盛芳华拿着小刀在火上炙烤着,气定神闲的看着褚昭钺咳得满脸通红。盛大娘不放心的看了看她:“芳华,是不是给他灌多了些,后生好像呛着了。”
“娘,你看他那模样,就知道是没吃过苦的,不给他多灌些,到时候中间醒了过来,我们家的屋顶少不得被他的尖叫声掀翻呢。”盛芳华继续烤着刀子,一面烤热了翻过来拷另外一面,等着将几把刀子全部弄好了,这才姗姗走了过来,伸手掀开褚昭钺的眼皮:“咦,已经晕过去了,可以动手了。”
虎子赶忙很自觉的充当了助手,跑到桌子那边给盛芳华递刀子:“开始用这把,是不是?”
盛芳华将褂子系好,赞许的点了点头,接过那把刀子轻轻一挑,就将褚昭钺的衣裳给撕开,露出一段雪白的肉来。
“啧啧啧,看这身皮肉,比女娃子的还要嫩。”张屠户在旁边啧啧有声:“村里都难得找到这般好肉的女娃子了。”
“盛姑娘比这人还要白。”王二柱有些不满意,张屠户就眼瞎了不成?面前分明不站着一个嘛,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张屠户嘿嘿笑了笑,摸了摸脑袋瓜子:“盛姑娘不干农活,这肉自然也嫩。”
盛大娘听着自家闺女被议论,很不满意的瞅了王二柱和张屠户一眼:“别拿我们家芳华说事。”
王二柱见着盛大娘生气,有几分慌神,这可是他将来的丈母娘哩,可千万不能得罪,赶忙陪着笑脸道:“大婶子,你别生气,我们是说盛姑娘生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