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六十大寿那天,陈家高朋满座,宾客如云,几乎大半个扬州城的商人和官员们都想方设法的来给这位扬州首富家的老太君贺寿,毕竟这是难得的和陈家拉近关系的机会。
今年因是整寿,比往年要更加热闹,大太太为了这天带着乔知茵准备了很久,内院是大夫人和乔知茵一起招待的女眷,外院则是大老爷和陈璟一起招待的男客,城门口还开设了粥棚施发善粥。
陈府内也请了戏班子进府表演唱戏杂耍,整个府内呈现出一派鼓乐齐鸣,喜气洋洋的景象。
沈薇薇自从前段时间病了一场之后,人就清瘦了几分,加上她今日份妆容,看起来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样子。
因为今日宴席上宾客众多,且大多数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们,沈薇薇只能和陈琳、陈瑜那几个妹妹坐在略显偏僻的位置,而乔知茵身为长孙媳妇则和大夫人一起坐在老太太身边。
沈薇薇远远看着乔知茵陪着老太太与那些官家夫人,富家夫人们谈笑风生,俨然一副陈家女主人的样子,沈薇薇心中充满了不甘。
今日趁着老太太寿宴这个机会,沈薇薇决定再博一次,她打算当众请老太太做主将自己赐给陈璟为妾,老太太这人最在乎陈家的脸面,应该不可能会当着众人的面拒绝自己。
等到小辈们给老太太送寿礼的时候,沈薇薇也跟着站了起来,她给老太太准备了两份寿礼,一份是她亲手绣的抹额,一份是她亲自煲的鲫鱼汤。
这鲫鱼汤是当年沈薇薇母亲的拿手菜,很得老太太的喜爱,今日沈薇薇特意做这道菜,是希望在众人面前提起她早已逝去的母亲,也是想让老太太心软,再趁机向老太太提出想给陈璟当妾室的想法。
沈薇薇带着小翠来到老太太面前:“姑祖母,今日是您的寿诞,薇薇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薇薇给您准备的贺礼。”
沈薇薇朝小翠示意,小翠点头把放着贺礼的托盘呈了上去,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接过去放在老太太面前的桌子上,众人看过去,只见托盘上摆着一份绣品和一个汤盅。
“这第一份礼物,是薇薇亲手为姑祖母绣的抹额,您时常犯头疼,戴上这个抹额可以护着些额头,防止额头受风。”
老太太看了一眼那个抹额,面上表情淡淡的,只略点了点头,客气的说了句:“你有心了。”
沈薇薇见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冷淡,没有气馁,接着开始介绍第二份礼物。
“这第二份礼物,是我亲自下厨给姑祖母煲的鲫鱼汤……”
老太太身边的丫鬟这时候也上前去将那个汤盅的盖子揭开,一阵鲜香的鱼汤味瞬间飘散出来。
沈薇薇正想接着说说这鲫鱼汤的来历,继而提起自己的母亲,最后再说出真正的目的。
可是正当她想开口的时候,坐在老太太身边的乔知茵闻到鱼汤的腥味瞬间干呕起来。
在场众人都是一惊,老太太和大夫人等人也马上关心乔知茵。
“茵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乔知茵用手帕捂着口鼻,“都是我不好,在长辈们面前失礼了,只是这鱼汤有股腥味,我才……”
腥味?老太太和大夫人都闻了闻鱼汤,虽然略有些腥味,但也没腥到会让人呕吐的程度,除非……
老太太喜出望外:“茵儿,莫非你……”
大夫人也和老太太想的一样:“对啊,茵儿,你是不是又有孕了?”
“这……”
乔知茵心中一惊,不会吧,她上个月来了月事啊,只是这话她不好直说,只委婉开口:“祖母,母亲,应该不会吧……”
还是乔知茵身边的云月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声在老太太和大夫人耳边出口解释:“回老太太,大夫人,大少夫人上个月来过月事,应该不是怀孕。”
听乔知茵和云月这样说,老太太和大夫人略显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