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横,戚淮看了江枫桥一眼,这才慢慢开始脱衣服。
少年的身体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瘦弱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蕴蓄着力量,处处都给人一种锋锐的感觉。他肋下有一块巴掌大的灼伤,周围的皮肤都已经血肉模糊,可是戚淮只是埋着头,像是一把沉默的剑,即便出鞘,也寂静无声。
江枫桥方才的笑意,终于收敛了进去。
这伤口……
应该是剑气导致,不过这样大的创伤,已经看不出原本到底是什么伤了。不过戚淮才从擂台上下来,这伤口周围又是灼伤痕迹,若说不是那云火剑导致,江枫桥是不会相信了。
说到底,还是那周云。
下手够狠,一开始有一个瞬移的符咒也就罢了,最后连雷符都能搞出来——
闻道长老也是个本事人。
江枫桥不再多想,只是要戚淮坐在那里别动,他则埋头下去给戚淮伤药。
手指虽然很轻,可是在碰到戚淮伤处的时候,手指下轻轻触碰着的身体就会轻微地颤抖,似乎是受不住痛。
江枫桥头也不抬一下,只说道:“忍忍。”
戚淮低眼看他,头发落到颈后,散下几缕来,半躬着身体,藏蓝色的衣袍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依旧是往日严谨而严肃的大师兄……
可是每当看见他这样的姿态,戚淮就觉得心痒。
“好了。”
用清凉的药膏将伤处涂了,江枫桥便直起了身子,方要站起来,却感觉一双热度很高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他抬头,“怎么了?”
戚淮望着他,“大师兄……”
眼前的戚淮,脸容还是少年人脸容,青涩依旧如此,祖母绿的一双眼眸却显得有些无神,他这才想起来:“你眼睛怎么样了?”
戚淮有些别扭,心里一动,只道:“模模糊糊……”
反正他都看不见了,大师兄肯定不会说自己什么的。
江枫桥看着他双眼,似乎想要瞧出什么来,皱了皱眉,刚想要说话,却看到戚淮那薄唇忽然之间贴近了,竟然一下印在他唇上,于是忽然之间想起那一天晚上在小树林里的事情,顿时头皮都炸起来。“你……”
嘴唇微启,瞬间便被戚淮给深入,勾出他唇形,舌头带着几分柔缓却又不可抗拒,探入他双唇之间……
戚淮整个人都朝前面压,江枫桥则微微朝着后面仰着,有些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他手里还拿着药瓶,只有一只手想要去阻挡戚淮,但是这手指沾了药,怕弄脏他衣服,一时之间竟然也踌躇起来。他总是在这种小事上犹疑不决。
将自己的重量加诸于江枫桥,戚淮便已经将江枫桥压在了床上,他顺势坐在他腿部,按着他肩膀,埋下头深吻,动作也越加狂野,江枫桥原本以为他不过是魔怔了,没曾想现下竟然魔怔得更加厉害。手指握紧了那药瓶,江枫桥已经感觉到腿部被什么硬物给抵住,唇间那舌头已经去勾他的舌头……
即便是仰面躺着,手中的力道却是不减,一指点在戚淮喉间,锋锐而冰冷的气息瞬间让戚淮所有的动作止住了。他喉结在江枫桥指下上下滚动了一下,终于在江枫桥的动作下,缓缓地坐直了。
江枫桥也不会真杀他,即便是戚淮做了这样冒犯的事情。
他一把掀开戚淮,却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桌边走,戚淮上去抱着他,光裸着上半身,这双手圈住他的腰,让他不能再往前走。
“大师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冲动……”
真的就是一时冲动……
戚淮不是把持不住,是——
是个头啊!
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想要把江枫桥给哄住,别提多抓心了。
江枫桥只感觉他把脸贴在自己后腰上,猜得出那场面,别提多委屈。感觉到自己舌尖都在发麻,江枫桥抬手按了按自己嘴唇,心道“少年人真是容易冲动”,嘴里却说:“你再不放开我,当真要治你冒犯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