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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1页)

唐州一战,消耗的已经是京畿大营的兵力,现今京城戍卫不足平日一半,要与我出城一战是不可能了,故而殷燕宁借幼帝之口颁下圣旨,一方面调西南大军进京勤王,一方面紧闭城门待西南军入京。西南军路途遥远,一路疾行军进京也要月余,殷燕宁就打算这么紧闭城门不出,活活撑一个月么?

是的,他就是这么想的,而且说不定还真能做到。

我朝定都于此时,便将城墙造得极为结实。城墙上的每一块砖都是糯米和石灰而成,且历朝二百年来,每一任皇帝都在不断加固。普通的攻城机拿京城的城墙根本没办法,戚长缨推出火炮上阵,轰隆隆一片狂轰,也不过把城墙轰下来一片石灰渣子。毁城不成只能破门,可京城九门皆囤有重兵,硬碰硬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策,几番交手下来,我们丝毫没占到便宜,此法也被搁置了。

一时之间,我军守着近在咫尺的京城却怎么都攻不进去,眼见西南大军越来越近,待他们赶到,我军腹背受敌,大伙儿辛辛苦苦这许久就都白忙了。

魏铎跟戚长缨心里着急,天天在主帐中彻夜商议至清晨。有时我与他们一同商议,还叫上哈丹和孟士准,五个臭皮匠都研究不出对策。这日又是一筹莫展,我疲惫不堪,打个哈欠,坐在椅上,忽听门外有人道:“启禀陛下,营中捉住一名奸细。此人声称自己自城中而来,前来为陛下解困。”

我抬头扫了一眼魏铎与戚长缨,两人也是一头雾水,于是道:“这倒新鲜,带他进来。”

京城都被围成这样了,就是个蚂蚁都爬不出来,我可不觉得城里能跑出来人,还能到军营里才被人捉住。反正夜深犯困,他既然说是来为我解困,我只当消遣,就叫他解解我的困又何妨?

然后两名士兵押着个人就走了进来。

那人一身夜行衣,虽未被五花大绑,但两手垂于身体两侧,竟是无时无刻不绷紧了身子保持警惕。他长得倒吊眉斜风眼,尖嘴猴腮一脸阴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牙关微咬,厉声道:“把此人给朕拖出去即刻斩了!”

两名士兵还未退下,闻言上来捉他。此人看似其貌不扬泯泯众人,身手极好,士兵使出军中擒拿手竟捉不住他,被他一晃肩膀躲了,大叫道:“陛下饶命!陛下,臣是来献策的!”

我根本不想听他说话,使个眼色给魏铎,魏铎几步跨到他眼前,将他按在地上。那人脸都埋进土里了仍兀自叫喊,吃了一嘴沙土,魏铎将他整个人拽起来时,他满脸土色,夜行衣都看不出是黑的了。

“陛下,臣能解您围城不入之困……您相信臣!给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陛下!”

“慢着!”我道,“把他押回来。”

魏铎本来已把人押到门口,闻言又把人押了回来,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那人“呸呸”几口吐出沙子,又拿手把脸上的沙土胡噜干净,抬头道:“陛下,臣不顾性命危险出城,就是为了见您一面,为您献策,您要杀臣,也请听臣说完!”

此人的武功我早见识过,跟魏铎一比一较量可斗到百招开外。然而方才魏铎擒他,他没有丝毫挣扎,甚至弄得自己满身沙土,狼狈不堪,可见是在向我使苦肉计了。我冷冷一笑,恨道:“刘岭,你掌管听风处,是朕心腹中的心腹,当年却背叛了朕,你以为今天朕还会信你吗?”

“陛下!”刘岭叩头道,“臣自知罪孽深重,万死不能抵罪,可臣当年乃鬼迷心窍,如今已知悔改,求陛下给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鬼迷心窍?”我讥笑,“你如何鬼迷心窍了?”

“陛下,臣掌管听风处多年,虽为您心腹,却一直不能见光,更不可与朝臣过多接触。臣……臣心中不甘,也想任个光明正大的官职,来日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然而听风处事关机要,臣深知自己一日为掌使,除非死,陛下绝不会将臣另作他用,所以才……才……”刘岭伏身道,”臣心中既有此念,恰逢殷首辅……不,殷燕宁暗中与臣联络,许臣心愿得偿,臣一时鬼迷心窍,犯下大错,请陛下恕罪!“这个理由不错,毕竟光宗耀祖,人之常情,听风处掌使虽官衔不高,却掌握帝王机密,仿佛锦衣夜行,心中稍有偏差,难免行差踏错。

可惜我不信。

“刘岭,你跟着朕这么久,自己觉得这番说辞朕信吗?”我笑道,“还是说,你想把真话留到地底下去跟阎王爷说?”

刘岭闻言大骇,喉中猛地吞了口口水,喉结剧颤。

他伏地又叩了个头,身子贴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我瞥了眼魏铎,魏铎向前一步,摆出又要捉他的架势,刘岭突然狠狠打了个寒战,道:“陛下,臣……有把柄在殷燕宁手上!”

“陛下可记得淮江贪腐一案,此案查出贪腐官员在京中的保护伞是卫明。”刘岭道,“此案曾经臣的手,臣把所有跟自己有关的证据都……都销毁了。”

此话不啻石破天惊,一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

“贪腐一案,臣也牵涉其中。臣掌管听风处,最忌私下接触朝臣,然而臣不仅为贪腐官员提供便利,更私下收受贿赂。此事若被陛下知晓,陛下却不会留臣性命,所以臣一时糊涂就……就销毁了证据。”刘岭颤声道。

我问:“你既销毁了证据,殷燕宁又为何能知晓?又拿什么威胁你?”

“陛下可记得弋阳侯?弋阳侯与淮江水匪勾结伪造大捷回朝廷邀功,后被陛下得知斩首。其时殷燕宁正是淮江水匪的总军师,他从弋阳侯处得知臣曾收了侯爷贿赂,顺藤摸瓜,又找到许多证据。他一面拿这些证据威胁臣,一面又许臣以高官厚禄,臣不得不答应……”

如此就讲得通了。

怪不得淮江贪腐一案旷日弥久,牵扯广泛,以至水匪泛滥,我都不能知晓。我一直以为是卫明仗着我的宠信只手遮天,原来是我的耳目出了问题。

我抬头看了眼孟士准,孟士准正是淮江贪腐一案的总督办,刘岭从旁协助。他敛眉肃目,一副要向我请罪的模样,可人是我派给他的,就算他有错,我也有识人不准之责。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与殷燕宁是什么时候接头的?”

“回陛下,在您寿辰之前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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