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吱呀”一声打开,常年华小心翼翼的从外面探出头,他的目光突然放在车棚角落里的一辆摩托车,不由蹙起眉。
常年华一只手伸进衣服里,背贴着墙顺着楼梯缓步走上去,双眼紧紧盯住二楼。等脚踏完最后一节台阶,他小心翼翼地摸向对面亮着灯的单独一间小屋。
屋内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常年华猫着腰靠近小屋,正打算从窗户偷窥里面的动静,屋门突然打开,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戴着面具,但两人还是觉得目光对上了,四目相对,气氛中多出一丝尴尬。
吕煙似乎被吓到,后退一步:“常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听到你屋里有说话声,所以过来看看,话说回来你怎么换面具了?”常年华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一边抱怨一边站起身来。
他的目光转向屋里,接着一愣,因为在屋内床上坐着一个样貌十分端庄且穿着旗袍的少女,只不过面色苍白,显得十分憔悴。
“这是谁?”
吕煙抓抓头:“我说我路过,看她在大街上晕倒了就把她带回来了……常哥你信吗?”
“这理由还能再牵强一点吗?”
吕煙耸耸肩,歪着头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当然常年华是看不到的,不过吕煙是在用肢体动作告诉他自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然后对床上的少女道:“阮希,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房东常年华常哥,你叫他常叔就行。”
看到阮希仍紧张地看着自己,常年华连忙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然后接着说道:“孩子你不用这么紧张,吕兄弟他救过我全家的命,我的住处就是他的住处……我只是听到屋里有人说话,过来看看而已。”
“是……是吗?”
“那是肯定的,”常年华脸上浮现出和蔼可亲的微笑,然后看着吕煙:“恩人能方便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吕煙还是死鸭子嘴硬:“我在外面捡的。”
常年华露出苦笑,看来这位小弟是真的不擅长开玩笑呢。
还是阮希坐起身,对常年华解释道:“我遇到歹徒袭击,被伤到腹部,多亏遇到凌叔把我送去医院包扎,然后带我过来让我先住在这里。”
“是这样啊!那这可是助人为乐是好事啊。”
“跟捡来的说法差不多唉。”
吕煙做出无可奈何的手势,连连摇头叹气,等到常年华脸上的怀疑神色彻底消失后他才接着说道:“常哥,她住的地方发生了命案,搞的她不敢回去,我明天会带她出找一个安全的住处,这样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这样啊,您考虑的还真是周到啊。”
常叔感概万分。
等常年华走后,吕煙关上门,长出一口气,冲阮希摆摆手:“躺着吧,你伤还没好,先不要剧烈运动了。”
“我没事,凌叔你坐。”阮希朝床的另一边挪挪,给吕煙腾出位置,然后衷心的说道:“如果没有凌叔您我今晚可能必死无疑了。”
“啊啊,那样我会很困扰的。”吕煙挠挠头苦笑:“我如果没带你去凤凰楼就不能出这破事,你没事就好。”
“说真的您帮了我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来回报您了。”阮希摇摇头:“叔我有一个问题可以问您吗?”
吕煙诧异的歪头:“问呗?”
“叔我觉得您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至少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或许您有一些事情我不该去问,但是……您为什么要为我一个外城的下等人做这么多?甚至不惜违反规定带我去内城的中心医院,那里可是只有内城上等居民才能去的地方。您说您认识我的父亲,这就已经算是我们家莫大的荣幸了,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您这样做让小的属实受宠若惊了。”
阮希几乎是要吼出来,她不住的说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几乎颠覆她对世界的认知,很明显她是在把今晚所有困扰自己的问题倾吐出来,她的脸上浮现出凄苦的笑容,似乎既感谢吕煙为她做的一切,又害怕吕煙之后会不会伤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