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胡闹!纯熙你和子栋简直胡闹!你们二人。。。哎!”上官璋指着乖乖跪在下首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又舍不得打上官澄,直接踹了一脚江维桢,将人踹倒在地,江维桢立马弹起身子,上官璋又踹了一脚,又转过去弹上官澄的脑袋:“你们两个冤家!昨日皇帝叫我入宫还特意问了我你们二人之事,现在都城里沸沸扬扬的,我看你们二人如今如何收场!哼!”小老头直接坐回桌案后,抱着臂挑衅地看着两人。
“大父~不如咱们就将错就错?”上官澄急切地想甩掉三皇子的威胁,“这样阿兄有了一个合适的身份,对我们之后的计划也有好处。。。”江维桢闻言也看向上官璋。
“哼!将错就错?你们说这倒是轻巧!那我问你们俩若是你们之后有了各自心仪之人,提起这段过往,你们又当如何?”上官璋的话成功问住了两人。
上官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后又想起了袁慎那句“无情无爱,方得自在”,“毫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的,我既然选择了复仇这条路,就已经不在乎之后有没有成亲的可能了。。。于我而言,有时不打扰才是最好,这样我才能了无牵挂地实行我的计划,杀了凌益,为我江氏族人报仇。人一旦有了软肋,也就有了他人可以拿捏的把柄。。。”上官澄在中间跪着,低头掩饰自己的神情,“阿兄与我假成亲,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现在实行我们的大计才为首要,名声于我又有何干呢?不过,若是阿兄不同意也就罢了。。。”上官澄抬起头看向江维桢,上官璋的视线也投向江维桢。
江维桢的手指不自觉摩挲起腰间的香包,又看向自己的妹妹而后下定决心道:“不可!子栋知道阿妹的想法,但是昭昭你不该放弃自己的幸福,复仇之事一切有阿兄,昭昭你可以做回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娘,你不该活得那般沉重,知道吗?”上官璋赞同地点点头:“确实,纯熙你可以放手,复仇之事自有大父和你阿兄。。。”
“大父这意思是想要我出局吗?我不同意!”上官澄跪着朝上官璋挪去,“大父,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些年的用心,一切都是为了复仇!我在军中安插眼线,在凌府布钉子,甚至为了打探消息,忍着恶心同城阳侯府那些人斡旋打探口风,都是为了能将凌益的罪责定死!大父你看看!”上官澄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陈旧的令牌递给上官璋,“大父,你看看!这是当年我冒死取出的凌益的令牌!只要再有些证据,我们就可以定他的罪了!大父。。。大父!我求你不要赶我走!阿兄,帮帮我,帮我劝劝大父让他不要赶我出局,我一定要复仇!”上官澄扯住上官璋的衣袍,上官璋不忍地挪开眼,上官澄又转向江维桢请求道。
“昭昭,你冷静一点!你乖乖地,阿兄去复仇不好吗?”江维桢不想妹妹陷入危险。
“阿兄,你当我是傻子吗?这复仇之事你一个人去必死无疑!你忍心让那蔡家女娘等你一辈子吗?你不像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我死了,没有旁人替我受寡!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上官澄直接揭了江维桢的老底,江维桢眼底也闪过一丝挣扎。
“昭昭,大父。。。你们都知道了?”江维桢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
“就你们自以为的隐蔽,瞒得过其他人,可瞒不过我这个老骨头!”上官璋有点生气,“既然许不了她的一生,又何必来往!你给不了承诺,便不要搭理,不要动心,你若是狠下心来又何必偷偷将她丢掉的定情信物捡回来时刻挂在身上,自损己身!哼!一家子痴情种!还有你纯熙!”上官澄又被上官璋点名,“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弄得那般狼狈,自己给自己下毒,你可真是能耐!”
“大父,孙女孙儿错了!”两人认错。
“哼!咱们家的儿女可以痴情,但这情绝对不可以廉价!两情相悦最好!单相思什么的绝对不可以有,太丢脸!你们两个孽障可好,全是没出息的单相思,若是方淮那老东西知道,可要笑掉大牙了!”上官璋叉着腰,看着眼前两个糟心的家伙直叹气,最后忍不住又踹了江维桢一脚。(江维桢os:大父,我是什么沙包吗?)
“大父,方淮是谁?”上官澄弱弱地问出口。
“方淮,那老家伙是。。。”上官璋看着两人八卦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我干嘛告诉你们,去去去!咱们还在说着你们的事呢,别给我打岔!”
“不过。。。我跟你们说,那个老家伙啊。。。“上官璋还是成功跑偏。。。
“所以说,大父说的那位方老先生是大母曾经的追求者,也是大父的手下败将!”上官澄的话让上官璋很受用,上官璋满意地捋了捋胡子点点头。
“不过,纯熙啊~你想好了要干到底?”上官璋还是没忘正事。
“想好了!大父,近些日子何昭君一事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年的杨嬷嬷你们还记得吗?那是我的傅母,她为了保护我,把我藏在密室中来不及逃走,在我面前被贼人枭首剜心;还有粉杏也就是红枫的阿姊,她为掩护我们,故意走向反方向引开贼人,后为了不被贼人玷污触柱而亡。。。这些为了我们而死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们都是父母,是子女,是兄妹,他们的家庭因为我们支离破碎,这是我欠他们的,我必须偿还,我要为他们复仇,为我自己的家人复仇,为曾经的我复仇!他们都死在了那场争斗之中。。。”
“好!不愧是江家儿女,我没有看错,当年你阿父也是这样正直刚毅的一个人,你们都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成为了悲悯百姓,保家卫国的人。这为他们报仇一事,大父知道你们二人一定会做,所以大父也不再劝了,但你们要记住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回来。。。这是我的底线,不然我没法跟和铃交代。。。”上官璋将跪着的两人扶起。
“大父,我们知道,我和阿兄一定会好好的。”上官澄看了一眼旁边的江维桢保证道。
“好好好!”上官璋摆摆手,两人以为没事了就要告退,“等等等。。。等会儿,你们两个给我回来!你们知不知道最近的一件事?”上官璋把两人拉到身边,神神秘秘地问。
“什么事?”上官澄一头雾水,江维桢也满脸迷惑,自家大父将话讲一半是什么鬼。
“你们两个家都被人端了,还不知道呢!臭小子,毒丫头,你们两个的心上人要定亲了。。。”上官璋成功从儒雅的江维桢脸上看见了炸裂,上官澄也一脸呆。
“!”
“谁,和谁?”江维桢好不容易情绪外显,上官澄也在一边听墙角,没想到下一秒吃瓜又吃回了自己头上,“喏~和你妹妹的心上人袁慎喽~”
“什么?!”上官澄察觉到上官璋的揶揄转而红着脸狡辩道,“谁跟那个家伙有关系了?大父,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上人是那个狐狸!”上官澄谴责道。
“那前几天又是谁从袁府气呼呼地跑回来喝闷酒,还悄摸摸又给自己下毒,伤心又伤身,是谁啊?你知道吗子栋?谁啊?谁呢?”上官璋四处找,上官澄捂着脸没办法直视大父,江维桢忍不住笑出声惹得上官澄瞪了他一眼。
“阿兄,现在该担心的是你吧,你新妇都快飞了,你还在这笑,你不会是傻了吧?”上官澄伸出手摸摸江维桢的额头,“这也不烫啊?”
“去去去,纯熙。你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什么我家新妇?这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跟我这样没有未来的人只会蹉跎她的岁月,我不能自私地让她等我。。。”江维桢掩下眼底的悲伤与眷恋,淡淡说道。
“不成啊!阿兄,你不知道那袁慎就是一个把婚事当作交易的混蛋,他还说过什么‘无情无爱,方得自在’的鬼话,你这不是把蔡家女娘往火坑里推吗?”上官澄有些担心。
“这?”
“不行!我得去找袁慎那家伙搅黄这亲事,不然。。。”上官澄抬脚就要往屋外走,刚踏出一脚又收了回来,“我还是不去了,现在看见他就讨厌,何必自找麻烦。阿兄,还是你去劝劝。。。不行!好烦啊!我们怎么办都不行啊!”上官澄烦躁地捋了捋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