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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赵啸峰听到高一鸣的名字不禁又惊又喜,上下打量着高一鸣:“哦?您就是高老板?果然人品出众,风格独具!想不到……想不到……”高一鸣忙道:“赵师父,您别这样称呼我,一鸣不敢当。我与文雅情如兄妹,赵师父就是一鸣的长辈,直接叫一鸣名字就是!”赵啸峰看向何文雅:“文雅,你与高老板早就认识吗?怎么不早说呢!”何文雅瞥了高一鸣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高一鸣笑道:“我与文雅在上海时就已认得了,前些日子在街头巧遇,我才知道她也来了北平!”赵啸峰这才勉强的:“这……我就只好倚老卖老了!”几个女孩子早已兴奋的叽喳起来,赵啸峰忙吩咐:“还不快见过高老板!”高一鸣笑看着四个女孩子:“和文雅一样叫我高大哥就好了,我早听文雅说过你们了,已当你们和她一样了!”说着,他看向身材最是高挑的那个女孩:“你就是她们的大师姐文英吧?”文英连忙点头,叫了一声:“高大哥!”“你一定是文凤!文雅说你是戏班里最细致可人的女孩,果然不错!”高一鸣看着扶持着赵啸峰的女孩,文凤含羞一笑。唯一一个没有被点到的、有着苹果脸蛋的女孩子又急又笑的问:“高大哥,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吗?”高一鸣笑容可掬的:“当然,你是文惠,对不对?”文惠忙不迭的点头,笑逐颜开了!高一鸣回手拉过方秀梅:“这是自强报社的方秀梅,也是我的好朋友,她是个大方爽朗的女孩子,我想大家一定都会成为好朋友的!”方秀梅本已觉得被冷落,现在被高一鸣介绍给大家,知道高一鸣并没有忘记她,回嗔为喜,也就笑吟吟的向大家招呼着:“你们好!”高一鸣笑着向赵啸峰道:“这里不方便讲话,赵师父,可不可以让一鸣做个小东道,大家到附近的茶楼坐一坐呢!”赵啸峰哪能拒绝他,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取道茶楼。

“高大哥,你第一次上台唱戏怕不怕?”“高大哥,你学戏有没有挨过打?”“高大哥,你总和那些大人物打交道,他们是不是很凶啊?”“高大哥,你走过那么多地方,哪里看京戏的人最多啊?是北平吗?”

高一鸣坐在赵啸峰身边微笑的听着女孩子们七嘴八舌的提问,不厌其烦的回答:“我有一位很严厉很令人尊敬的师父,他从来不打我,只要脸色一沉我就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就重新再来。我登台很晚,第一次上台唱戏时已经有十七岁了,在那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上台,所以一听说可以唱戏、并且是唱头排就高兴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把‘怕’字丢到爪哇国再也没有找回来过!”大家都大笑起来,高一鸣自干果盘里拿起一枚栗子剥着:“成名之后我走遍大江南北,喜欢京戏的人到处都有,但想唱出名堂来还是要在北平、上海这样的大地方;大人物呢,我也见过不少,他们对我倒不凶,可是没有一个不心中有鬼的。我怕极了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所以能不与他们打交道就不与他们打交道了!”方秀梅笑道:“可是交际圈中都说你高老板面子大,人头熟,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呢!”高一鸣苦笑着摇摇头:“这是我最无奈的地方,想在这乱世中讨生活,有些时候必须要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去和你不想打交道的人周旋,稍有差错,就会有飞来横祸!不八面玲珑,我又能怎么样呢!”方秀梅见引他不开心,想逗他一笑,便道:“难怪连段秋淮这样的大魔头也会被你收得心悦诚服呢!”高一鸣手上的栗子滑到了桌上,他再拿起一枚去剥:“段秋淮……提他做什么!……嗯,今天我看文雅的身手着实不错,如果你们的水准都差不多,那么你们已有足够的实力去与大戏班争雄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戏园子试试呢?”何文雅叹息的:“我们不是不想去,而是戏园子不收坤班唱戏!”女孩子们都沉默了。方秀梅不禁奇怪的:“不是一样都唱京戏吗?连一鸣都说你们的功夫好,戏园子为什么不许你们去唱戏呢?”赵啸峰难过的:“从有京戏开始,女人就一直被排斥在外,所有人都说女子唱的京戏不是艺术,唱戏的女孩子更被认为是不规矩的女人……一样下苦功,流血汗,唱得好也没有人承认,坤班一直都是这样的,要我们怎么有出头之日呢!”方秀梅不禁看向高一鸣,高一鸣的神色奇异的忧伤:“艺术本身并没有男女之分,任何一个戏种,都有传唱男女爱情的优秀本子,生、旦是支起戏班的最主要的行当。没有女人,就没有故事;没有故事,我们又有什么可演、可唱呢?女人唱戏不是艺术的看法根本是错误的!是千古年来男尊女卑的旧俗所导致的!最可悲的就是世人对女伶的不公平,若不是男人的恃强凌弱,又怎么会有那些所谓的‘自甘坠落’的女子?可叹的是,他们从不知自省,而一味的将责任推到女人身上!周时的褒姒、古越的西施、宋末的李师师、清初的陈圆圆,她们被指为红颜祸水,只因为她们的美丽!美丽实在是世上最可悲的财富了,它适合被掠夺、被当做战利品来炫耀,就是不可能保护自己……都说红颜自古多薄命,难道说红颜就真的该薄命吗?”他俯下头,说不下去了,痛楚的心又忆起了那一夜的惨剧,那是何等的凄惨啊?而后来人却将祸源归咎于她的美丽,难道说美丽也是一种罪过?这十年来,为了“美丽”,他吃尽了苦,受尽了屈辱,如果她最终无法与淮哥相认,人们知道他的真正故事后,是不是也只会说上一句:“红颜薄命”呢?

可笑而又可悲啊!

在座的人都为他这席话而震动了,尤其是方秀梅和何文雅,因为象高一鸣这样的男人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在是太难得了!名扬四海、俊美风流她们或者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就因为这番话,两个女孩子的芳心都彻底的沦陷给兀自茫茫然的高一鸣了!

高一鸣来到北平大戏院时被整齐站立在戏院门前荷枪实弹的士兵吓了一跳,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后门等了他良久的周云天跑过来大叫:“师父!师父!”高一鸣忙问:“怎么一回事?”周云天神情激动的:“师父,黎大总统和他的夫人来戏院看戏,还有段军长和他的姨太们!等了师父半个钟头了!”高一鸣一怔,加快了脚步:“怎么没有人事先通知我?”周云天跟着一路小跑:“有人来通知过,可是师父不在啊!”高一鸣不禁暗暗诅咒了一句,匆忙进入后台,迎面撞见张竞鸣,张竞鸣一见他就道:“我的小祖宗,你总算回来了!我们等你都等得快疯掉了!”高一鸣向他可爱的耸耸肩膀,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化妆间,用最快的速度换衣、上妆、扎靠……出场!

戏才结束,高一鸣还未及卸妆,黎向明与他的夫人就在段秋淮的陪同下来到后台。高一鸣自来北平,尚未与他正式照面,然而辗转各地、见过多少当权人物后,即使是面对这中国第一人高一鸣也仍旧是不卑不亢。深深一礼后他微笑着道:“高一鸣见过大总统和夫人,能得总统、夫人错爱,一鸣三生有幸!”黎向明笑道:“高老板的戏果然精彩,难怪这样年轻就已四海扬名,连段军长这样不喜京戏的人都对高老板赞不绝口,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高一鸣不由得看了段秋淮一眼,段秋淮报以一笑,高一鸣微微一抿唇角,淡淡的笑道:“总统过奖了!”黎夫人亦道:“我最爱看京戏了!不过武戏我却很少看,觉得它闹得慌;可是高老板的武戏就是不一样,我看得都入迷了!报纸上说高老板是把武戏化成……化成……”段秋淮接口:“‘武戏文唱’,文武兼修的名角本就不多,象高老板这样年轻就有这种成就的名角还是第一个!”“是啊,是啊!”高一鸣的唇畔又带上了他那保护性的微笑,谦逊了几句后,不想再听这些陈词滥调的恭维,就道:“请各位稍待,一鸣卸了戏衣再来服侍。”黎向明欣然道:“好,今晚我做东,请高老板……”一名机要秘书突然赶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的脸色立即一沉,咳了一声道:“唉,真是不巧,又来俗务缠身,看来今晚不能与高老板把酒言欢了……这样吧,秋淮代我招待一下高老板,不必为我省钱,一定要丰盛,回头到我那里算帐!”高一鸣忙道:“不,一鸣不敢当,大总统的赞赏已使一鸣受用不尽,不能再厚颜领赐了!”黎向明挥挥手:“不,一定要的!”

于是,高一鸣就坐到了段秋淮与他的十三位姨太身边。

这样的情形真是高一鸣从前梦也未梦到过的!

他左手边坐着段秋淮,右手边就是十三姨太,一桌的花枝招展,满耳的莺声燕语,都教他如坐针毡!他不是没听过段秋淮的好色之名,也不是不知道他已娶了十三位姨太,可是那毕竟只是听闻,比之眼前要好过许多。眼下这情形也未免太……荒唐了!

七:相思相望不相亲

段秋淮喝着香气浓郁的碧螺春,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高一鸣身上。高一鸣换过了衣裳,此刻身上穿的是一件枣红长袍,外罩一件大红马褂,马褂上以金银线镶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十分精致。衣饰华美,人益丰俊,平日洁白的双颊反映着红裳,更姣艳了许多。

她握着个与段秋淮所用一样的白玉小茶杯,手指纤长白嫩,几乎与茶杯同色,有若玉雕一般!她向十三姨太微侧着头,唇边带着她一向的微笑听着十三姨太絮絮不已的浅薄吹捧,段秋淮只看得见她的侧面,那镜片后的眼睫竟是那般浓长!

美!段秋淮看得目不转睛,看得高一鸣心神不定,看得其它姨太或咳或笑。他也未免太过份了一些!

高一鸣终于无法忍耐了,回过头向段秋淮:〃军长,你有话对一鸣说?〃段秋淮看着他似嗔非嗔的双眸,很突兀的道:〃你的眼睛很美,我只在书上看到过形容美人眼可以‘顾盼流波’,想不到真的有如此美丽的眼!〃高一鸣眼波闪动,微觉不悦的道:〃军长取笑一鸣了,一鸣是男儿之身,岂能与‘美人’相提并论。何况……就算一鸣是女子,也未必能与在座的任何一位姨太相比!〃

段秋淮大力挥手:〃这些庸脂俗粉怎么能与你相比?你若肯,我可以把她们全赶走!〃他这句话已说得很是露骨,高一鸣正因自己话中流露出了酸味而忙忙喝茶做掩饰,听他如此一说,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咳不已!

天啊,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她与段秋淮自幼定亲,却在十年分散之后相逢对面不相识,以外人的身份和段秋淮及他的众多姨太同席饮食本已是造化弄人;段秋淮居然会来调戏自己女扮男装的妻子……更令人啼笑皆非!而她偏偏又什么都还不能说……

段秋淮也觉得滑稽:平日的高一鸣是何等气定神闲,仿佛泰山崩塌于面前也会面不改色一样,却在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下如此失态!而在这之前,高一鸣对他还有过暗示!他为高一鸣拍抚着后背,高一鸣却极快的挥开他的手,起身道:〃军长,一鸣失陪一下!〃也不等段秋淮有所表示,就匆匆走出了雅间。

高一鸣走下了楼梯,略一迟疑,发现一道通向后院的小门开着,就信步走进后院。后院中一株巨大的盘根虬柳踞于正中,她四顾无人,走向大树的深荫之处,疲惫的倚在树上,长长的叹出一口颤抖的低吟。

怎么会这样?一切好像都不是她能预料得到,控制得了的了!淮哥的另一面已渐渐显现出来,而那是他绝难接受的一面啊!本是满怀期待,以为可以找到机会相认,却……却因段秋淮的一句话破坏了一切!淮哥居然调戏他!〃他〃可还是高一鸣,高一鸣可还是个男人啊!为什么?淮哥变成了这样,这样的淮哥她能要吗?就算相认,那她以后又要怎么样?泰祥班又要怎么样?

一时间,高一鸣心中百感交集,五内如焚!

〃高老板?高老板!〃几声柔媚的呼唤试探的在小门处响起,高一鸣一凛,忙镇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走出阴影。是十三姨太!

〃十三姨太,你怎么来这里了?〃高一鸣颇觉诧异。十三姨太灿若春花的笑容在夜色中更加迷人:〃我来找你,说几句悄悄话!〃高一鸣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她太需要时间来想清楚这局面了!微皱了眉,她随口道:〃姨太请说。〃

十三姨太就道:〃军长刚刚的话,高老板想必听明白了?〃高一鸣一怔:〃姨太有何见教?〃十三姨太故意顿了顿才说:〃你是逃不出军长的手掌心的!这样的事,以前不是没有过,军长想得到的,无论是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高一鸣的心一痛。十三姨太挨近了他,继续道:〃我跟着军长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军长的心思我也能明白几分。其实军长就像是一只猫!〃高一鸣给她弄糊涂了:〃什么?猫?〃

〃爱尝鲜啊!什么新鲜他就盯什么,弄到手后就厌倦,军长一向都是这样的!〃十三姨太的眉宇间有着一份恶毒,这可能就是女人的天性了!高一鸣仍是弄不清她到底想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十三姨太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头:〃依我之见,你就顺了他,反正你还要在北平唱戏,最多一年半载,他也就懒得理你了,到时你就自由了!还可以从他这得到笔财物,到时你自己组班唱戏,不是一样逍遥快活吗?〃

高一鸣挥开了她的手:〃原来你是为段秋淮做说客来的,他眼光倒还不错,能娶到十三姨太这样既美丽又伶牙利齿的女人!〃十三姨太又贴了上来:〃我们也可以多多亲近亲近啊!〃高一鸣向后退了一步,让她无法再拉近距离,心中可是愈来愈抑闷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呢?

十三姨太娇声埋怨:〃你躲什么啊?我又不是老虎……就算我是老虎,我也不会舍得吃你这样的男人的!〃高一鸣强压住厌恶的感觉问:〃你不怕段秋淮知道?〃十三姨太笑道:〃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他才不会在意呢!他现在只想要你,只要你我都在他身边,那就够了!〃

高一鸣几乎因之作呕,一颗心已冷得如冰,亏她还曾天真的以为淮哥仍是淮哥!十三姨太媚笑道:〃好不好啊?一鸣……〃高一鸣此时对她已视若蛇蝎,不想再和她周旋,就道:〃请容一鸣想想。〃

说着,转身走向小门。十三姨太气极,一跺脚,低声喝道:〃高一鸣,你给我站住!〃高一鸣回眸看着她,不语。〃我若此时叫起来,说你调戏我,你想会怎么样?〃十三姨太高挑柳眉,阴险的问。高一鸣唇边掠过一丝笑意:这种小把戏也想到高一鸣面前卖弄?

本来她只想脱身即可,可现在不给十三姨太一点教训实在也太对不起自己!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眼看到门边放了一只大木盆,里面有满满一盆水,水里还有几条活鲤鱼!她眼中一抹诡异的光芒倏地一闪而过,然后佯做害怕的:〃十三姨太,您别生气,一鸣只是有事还未想通,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姨太的美意……这……〃

高一鸣一边说,一边不露痕迹的向大木盆移去。十三姨太得意的一笑,走向她:〃你还犹豫什么呢?难道我真的比不了方秀梅?她虽然念过洋书,可是做女人的功夫还未启蒙呢!〃高一鸣皱眉道:〃你胡说什么?秀梅是个好女孩!〃

十三姨太妩媚的笑着:〃我知道……〃说话间,她又走近了高一鸣,伸出手来欲向她身上探来!高一鸣握住了她探过来的手,一个美丽的笑容在她唇边展开:〃十三姨太,你醉了!〃十三姨太看着他:〃是啊,我醉了!〃高一鸣的笑容更深了:〃那我帮你醒醒酒吧!〃十三姨太不解的:〃啊?〃高一鸣本来是以身子挡住她的视线不教她发现鱼盆的,此时极快的一闪身,只轻轻一带,十三姨太就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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