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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第1页)

他的容颜,可以羞花。

他踏进宫灯水阁,踏上绯地团花的裁绒毯,看了看脚底。

他穿的是薄底履,形制端庄。这样的鞋踩在这样的毯子上,隔靴搔痒,不能完全体会这毯子的妙处。于是他索性把鞋子脱下,露出一双脚,着的是雪白的棉丝袜子。这样的袜子踩在软绒毯上,他才舒服得“唔”一声,把眼睛眯起来了。

蝶笑花也眯起眼睛,如猫,尖尖的爪子缩在柔软的肉垫里。

书生走向他,步步从容。倒是蝶笑花先错开了目光,叹一声:“好久不见了。”

“是啊,江上一别。”书生指间折扇轻盈一转,托起他的下巴,“蝶老板,我想你欠我一个交代?”

“哎?姑娘是要提成吗?”蝶笑花多天真似的睁着眼睛,问她道。

林代笑了。

她秀似天边的玲珑月,一笑起来,却朗朗似吹过林间的风:“你在这出戏上赚了不少。”

蝶笑花坦白:“我唱戏,赚得一向多。就似开个无底钵子,请人往里投银子。总有些人爱投。这出新戏,他们投得更痛快,我不得不自己扎住袋口,跟他们讲:够了。够了。也不能太过份嘛!”

“想不到你这么知分寸。”林代道。

“月满则亏。”蝶笑花道,“我知道自己福分浅薄,所以总是克制一点。”

“那你觉得你的福分到哪里是边界了呢?”林代好奇地问。

“这里。”蝶笑花目光栖在她的睫毛上,柔声如梦,“有一个人,我一生都在等她。在等她之前我不知我等的是谁,在等到她之后我知道我一生都不可能等到她。而现在她在这里,为我而来,在我看她时她也在看我,我们的声音消失在同一座水阁间。这已经是我福分的极限了。”

林代说不心悸是假的。她挑挑眉毛:“你跟谢云剑也是这么说的?”

才出口,她又后悔了。她不想伤害他、更不想侮辱他。说也怪,他以前做了什么事她都可以在所不计。与其说她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找他,不如说,她之所以兴师问罪,就为了来找到他。L

☆、第三十六章 香饵里头包鱼钩

蝶笑花在戏台上勾勒林代在离城的表现,也算是尽态极妍了。

一开场,照例是“背面碰头彩”,人未出,连唱词都没有的,只是一声哭。

这声清哭,又是考验唱功的,却与七月半水中戏台那声哭不同。那声是皇后与国倾时的怒哭,嘹亮通彻,似宝刀掣开了人的五脏六腑,倾冰雪来洗涤。这声哭却是有教养有智慧、仍遭灭家之灾、智慧一时不知有什么作用、教养也挽不住痛彻心脾,那介乎醒与晕迷之间,修罗场里逸出来的一声哭。

这声哭系住了人的肝肠,叫人离不得、揉不得、远不得、触不得,在这里陪着她百转柔肠,又不知从何说起。

而后蝶笑花一身素衣,背对着观众登场。

若要俏,女穿孝,这一声素衣风流,原是最讨巧。蝶笑花比林代高,然而善于作态,演她这一身纤袅,竟比真人还动人。

到了那演蓉波的贴旦,不顾老爷尸骨未寒,要欺凌弱女,已动了众怒。蝶笑花又在灵前作了一段精彩的哭戏,什么“新衣问谁裁、花钿从谁补”,什么“寒夜未添新絮被、酒后少奉醒酲汤”。咦!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段唱词,大意都来源于林代气蓉波的那场哭。但提炼为唱词之后,硬是比她的原话更漂亮!

这段唱腔,不消说顿时红透了半边天,以后必成为经典唱词流传了。

唱词的捉刀人,却不是蝶笑花本人——蝶笑花的优点在于台上表演,却不在于词章雕琢。有人就猜疑:莫非是谢云剑?

但是谢云剑已经赴秋闱去了,还没回来。

莫非是唐静轩?

但是唐静轩自恃身份,从未给戏子捉刀。

莫非是澹台以?

但澹台以的笔风未曾如此轻媚。

人们在锦城本地就猜不出来了。以至于把南北的其他相干不相干的、诗词好些的文人都猜上。竟至于攀扯京城,说这是京城的文艺圈子要邀请蝶笑花进京的礼物。

林代就想问问蝶笑花,这段唱词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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