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打来电话,说他要结婚了,让大家过去凑个热闹。
婚礼在三环边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我、赵部、郝总的身份是伴郎;七折从遥远的南方打来电话,表达了工作太忙脱不开身的歉意,同时鼓励小胖大干快上,早点要个孩子。
婚礼开始前的晚上,我们几个到了酒店。几个月不见,小胖瘦了些,再加上他时不时吸吸肚子,那身西装看上去还行。他的头发也改了样式,向后梳着,露出额头,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小胖有心,还给我们每个人都赶制了西服。大家穿上之后,彼此感叹:“中部崛起了。”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大家彩排了两遍婚礼仪式,新娘和伴娘也参加了。吴子卿没有上浓妆,但穿了高跟鞋,披上白色婚纱。伴娘们一水的蓝色长裙,低胸露背,看起来有点羞涩,又有点兴奋。
郝总过去跟她们说了些什么,很快逗得她们快活地笑起来。郝总回来后告诉大家:“有两个妞还可以。”大家纷纷谴责他的色胆包天,忘了蒋思怡了。郝总笑着承认了,又神秘地说:“吴同学看来至少四个月了。”我们偷偷看过去,彼此交换了一下同意的眼神。
第二天的婚礼冗长而无聊,从上午十点一直进行到中午十二点,终于有个半大小子在现场安静的片刻大声嚷了一句:“什么时候吃饭啊?快饿死了!”
哄堂大笑。
这倒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于是进度加快了,很快就开始吃饭。
小胖的父亲西装革履,端个高脚酒杯过来:“各位伴郎辛苦了!”
我们赶紧站起来。
赵部说:“谭叔,您太客气了!谭子理是我们的兄弟,他结婚,我们没能帮上什么忙,惭愧!”
我们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谭叔剃个寸头,白头发星星点点:“好啊,真好啊!我常听子理提起过你们。你们都长大了!兄弟嘛,要互相帮助,互相促进……”
一边说,一边挨个儿跟我们碰杯。
随后小胖带着吴子卿过来敬酒。大家平时嘻嘻哈哈惯了,现在突然都穿上了正式的衣服,又是在这样的场合,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
小胖满脸通红,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兴奋,但更可能是不好意思,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词,最后是一拍脑袋:“哥几个,吃好喝好啊!吃饱了不想家!”
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他还跟我们装文学青年:“钱钟书老先生的《围城》里说,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你们几个要珍惜当光棍的时间。以我为戒吧!”
吴子卿踢了他一脚:“会不会说话?!”
我们哈哈大笑:“向谭先生学习,向嫂夫人致敬!”
我跟新娘子开玩笑:“小吴同学,以前你掀过我们的桌子,这次我们也要掀回来!”
小吴同学笑出个血盆大口,隔空打了我一拳。
婚礼快结束时,二雷子突然打来电话,问我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
我说:“公司最近稳定了,形势也不错。你是跑市场的,应该知道啊。”
他说:“不见得吧?”
我奇怪地问:“何出此言?”
他说:“有朋友告诉我,高爷最近好像是想把公司卖了,正在市场上问价钱。”
我吓了一跳:“没听说过啊。”
他说:“你最好问一下。”
我说:“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