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还有更深层的意思,不过他不愿意说,我也没有继续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讲的秘密,作为朋友,不可过分。
话到此处,他便送我先行,千万叮嘱一定要看好这还魂草,下车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带到苏夏那里去。
我当然点头,他将还魂草递给我的时候,神秘地笑笑,顺手又递给了我一个黑漆漆的小罐。
我愣住了,想了一下,好像是白纸门盛放秽土的小罐子,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还没等我问,他便解释道,“这东西是我在朱富安身边捡的,这东西可以和鬼魂对话,你以后用的着,我也就没有还给他们。”
想起有时候和米疙瘩说话是不太方便,我便接到手里,不过这东西真难吃,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准备借助它和米疙瘩交流了。
临行之前,疯道士十分关心我身体中的鬼魂,问我是男鬼女鬼,什么情况,会不会感觉到难受,被鬼魂附身还性情一点不受到影响,他大感诧异。
我被他问的一阵无语,真怀疑他是不是一个道士。
独自乘车西行,一路上特别小心,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身体偶尔又是一阵寒颤泛上来,想来等安定下来之后,一定要尝试下散阴。
一路奔波,不敢停顿,将这还魂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为了这个东西,我和疯道士差点将命不明不白的交代在福建,一刻不离的抱在怀里,即使这样我还是怕出岔子,本来要是米疙瘩或者乌小香在身边多好,随便他们两个哪一个守着,我都可以安心的沉睡,现在倒好,他们两个一个沉睡,一个受伤,我只能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终于熬到了西安。台欢记划。
下车之后,浑身泥土汗味,还背着一个破包,活脱脱就是乞讨的小子,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我直接就往医院赶。
幸好,苏夏的病情并没有再恶化,她依然安静沉睡的像个孩子,苏夏的祖父见我带药到来,欣喜万分,问了一下疯道士,就将还魂草接到手中就去熬药了,好像还魂草是主药,其他的辅药早已经备好,单等我们回来,苏夏祖父步履轻快,犹胜少年。
我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好疲惫,只想躺在床上大睡一觉,睡他个不知春秋。
洗了个澡之后,随便弄了一点东西吃,就躺着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觉突然掉进了一个蛇窟窿之中,遍地都是蛇,大蛇,小蛇,有长有短,有粗又细,花花绿绿,到处都是,那些蛇盘住了我的脚,将我身上也盘的严严实实,我大叫一声再次醒来,这次的惊吓丝毫不下于之前几次。
我一边心脏狂跳,一边想,难道预示着我要被万蛇缠身?
我生平最怕蛇了,这东西是冷血的软体东西,是邪灵,是五仙之一,很久没做这样的梦了,现在又做这样的梦,未卜先知,可是偏偏又没有一点解决的办法。
想了想周围,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什么人跟蛇有关,这让我精神又无端的紧张。
起来正要去医院看苏夏的时候,没想到乌小香却突然现身出来,在披云山中依在我的身上,吸纳了大量的山川精华,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她在半空中飘着,“你没有求那老头将我度化,我还是很感激你的。”
这是她第一次从她口中说出感激,我当然非常激动,各种不要客气正要说出来,她又冷冷地打断,“你现在又不会散阴之法,我附身上去总是个隐患,你去找一找有没有能刻制石器的,求他们把这个原石制成玉人。”
我点头答应,这几天就准备慢慢出门寻找,她这才满意。我问她我做的怪梦,她也不知道缘故,劝我小心点,不要再往深山老林里面跑了,蛇虫鼠蚁,山林里面最多。
我心中一阵苦笑,这两次去山里,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从她的这话里略略地能品出一丝关心来,再问她米疙瘩的时候,她说好像还在沉睡。
说完之后,她又不见了。
这让我老大一阵郁闷,本来想试试老头送给我的打鬼鞭,柳树纯阴,天生就是招鬼之树,被雷电劈死半边,剩下的一边肯定吸收了更多的阴柔地气,配上死人骨灰,毛发制成的麻绳,再加上老头的符文,甩开来阴气匝现,虽然带感,但是总想知道米疙瘩这货附身上是什么效果。
乌小香和我身体相融,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我,不然真想让乌小香先去试试,不过这么无厘头的事情,我也没有胆子给这个冷面娘娘开口。
只有等米疙瘩醒来。
无事之下,按照老头给我讲述的大意,我开始尝试散出身体中多余的阴气,《黄泉碧落手抄》中讲的很细,心静如水,万息归流,将阴气导向手尖,最终散于活物之中。
我所问询老头的,就是万息归流的窍门。
活物,植物动物都行,人当然最佳,可那样我不成了恶魔了么?
我找了疯道士院中的一株花草,开始尝试散阴之法,将手压在植物根部,沉下心来,默念书中真义,果然觉得内息流动,成了一股水泉一般,最终涌向手指。
我心中一惊之时,那水似乎就消失掉了。
摸索到这这种法门,我多次尝试,终于又有了水流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身体里有一股任意流动的寒水,经行之处,无不感觉冰冷,最终要在指尖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