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一直都不大管孩子们的事,但你既然有求与我,我就不能放任你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了。收集十三件圣器,把那些古里古怪的怨气引导我的地盘上来,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能让你死无全尸,可你还偏偏是个不怕死的。告诉我,弥迦那孩子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回来。”
“呵呵……那就先跟我讲一讲他是怎么走的吧。”
……
伊格尼斯讲述了他与弥迦从认识到重生,再到现在的所有事情,他已经想起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事情,真不敢相信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他的解说花了很长的时间,这期间该隐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等到他说到他们在迦南城的经历时,该隐还特意问了好几遍细节。
“你说你在半夜的时候被先知神坛中的一个声音叫了过去,那声音告诉你弥迦的危机,并向你透露解救的方法?你知不知道那个声音是谁?”
“他并没有向我提起,但我想应该是同为大先知的荷西。我来到这里之前见过他本尊一次,虽说我也不确定那是他的真身还是幻象了,但声音是不会变的。错不了就是他。”
“很好……”该隐舔了舔嘴唇,“他提示你解救的方法跟时间有关,这并没有错。但你的执行有问题,你把他冰封在魔林里,希望用魔林的特性阻隔毒咒,这太天真了。如果魔林对于阻隔毒咒有效,他大可以躲在里面一直都不出来,可这并不管用。你们的前一世不就印证了吗,否则魔林也不会因他枯萎了,”
“的确是我欠考虑。”
“所以问题的关键并不是停住时间,而是——”
“抹煞时间。”伊格尼斯替他补充道。
“不错。”该隐笑了笑,那只吸满怨气的护臂从远处飘过来,他漫不经心的弹去上面最后一丝怨气,把护臂递给伊格尼斯。
“可以借给你,但作为回报你必须帮我一个小忙。”
“没有问题。”
“答应的这么爽快?你还不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呢。”
“如果是迦南城里的那位,我大致可以猜到。”
“聪明。”该隐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他打了个呵欠,开始有些不耐烦,“是时候去睡个回笼觉了。你也该走了小伙子,去放手大干一场吧。当然,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谁都不知道抹煞时间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毕竟你并不存在于如今这个时空,最大的可能便是你会彻底消失,不管是这里还是之前的世界都再无你的容身之所。”
“如果无法让他回来的话,这便是我最好的结局。”
该隐背过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去看看那几个没出息的讨论的怎么样了,还是没有找到继承人……也许真该考虑一下卡帕多西亚?可是一千年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不喜欢面瘫……唉……”
该隐的抱怨声渐渐远去,伊格尼斯把那只黄金护臂套到自己的手臂上,顿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邪恶力量。
“等着我吧,弥迦。”
其他亲王们仍然在各自座位上为了继承权争论不休,路过长桌时,他看到该隐一手托腮瞌睡连连,倒是坐在最下首位的盖伊对他点了点头。
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独自来到血宴祭坛上,心中默念着属于他们的那首诗:
我不怕和你一起去探索亚得里亚海,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攀登里湃奥斯山,
我愿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此处天地为证,时空为隙——
一串闪着金光的字迹围绕在他四周,飞速旋转:Acrius infit subit; si qua tua est;quippe ubi non liceat vacuos seducere ocellos;nec vigilare alio nomine cedat Amor…dicere quo pereas saepe in amore levat。
一串串字符交错飞舞着,变成一张织得簇密的光网,软软的覆盖在他身上。
“这次,我一定会……抓住你……”
时空回转咒开启,坠入其中的人无论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都不能应用,除非,他可以同时间连同另一个时空,进行轮转。弥迦当初就是这么做的,他把两个时空的自己做了调换,将坏掉的身体藏进次元空间。这样做的下场是他在两个时空中同时消亡,除去长眠于地下的同伴之外,再无人记住他。而现在伊格尼斯也要这么做一次,他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时间倒回到他儿时的故居,回溯到弥迦与他母亲在花园中见面的那一幕。再往前拨动少许,弥迦倒退回山谷外,戴上风帽——等等,再往前倒回一点点,两个修长的身影肩并肩朝他走来,其中一个是砍杀梵卓全部族人的冈格罗族亲王拉缪,而另一个是精灵芙基。
“虽然我是很想为族人报仇,也很想拿到他那把剑,但这个计划会不会太武断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的族人是被梵卓杀死的。而且你真的想明白了吗?那个家伙的妻子可是你的亲妹妹。”
“现如今那个顶着梵卓王妃头衔的血族是个盗用我妹妹身体的小偷而已,我的妹妹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死了。这个计划对你绝无坏处,梵卓杀死你的族人这点毋庸置疑,而且杀掉他你就会得到那把屠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