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从屋里又出来几人,有男有女,看他们的装束应该都是佣人。这几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伸长脖子往这边瞧看,见那伙人个个手拿着枪,不禁面面相觑,露出一丝恐慌之色。
那贵妇领着另一个女佣也走了过来,神色虽冷却是十分从容。
大户门庭自是不同,毕竟在这墨西哥城多少都会有些背景,其家之人自然也见过一些大场面。是以纵然面对里卡斯特这样的恶霸,这母女俩却也心稳无惧。
刚从屋里出来的那几个佣人心里虽有些儿惧意,但东家有事如何能袖手旁观?也只得壮着胆跟上去。
里卡斯特耐住性子说:“我们的人已在你家的围墙外,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两个黄猪黑猪,怎么能从别的角落翻墙逃出?他们一定还在里面。我劝你还是让我们进去搜出那两个猪,一来可以拔除你家的潜在危险,二来我也得以报仇雪恨。”
桑德拉不耐烦说:“我已经说得十分明白,我家没有你们要找的猪,请你们马上离开我家,到别的地方找去。”
里卡斯特怪眼一滚,脸色阴鸷起来,“我好话已经给你说在前头了,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阻挠我们进去搜人,说明你有心藏匿那两个猪,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然后朝手下挥手吩咐:“进去搜人。”
那伙恶徒正要抬步往里走,这时那贵妇走上前开口斥说:“放肆!都给我滚出去。你们也不瞧瞧这里是谁的家,倒欺负上我家的头上来了。”
那伙人虽然平日里作威作福,但也明白一个简单的做人道理:豪门富庭,必有势力,不可轻易得罪。听得那贵妇怒斥,也不由扯住脚,不敢往前跨出一步。
里卡斯特拿眼瞧向那贵妇,嘴角一撇搭上句:“我还真不知这里是谁的家,报个名头出来,看看能不能吓得了我。”
那贵妇冷哼一声,嘴里掷出话来:“这里是科特·埃克托尔·德拉雷亚的家。”然后又添补一句:“如果你没有听说过我丈夫之名的话,那你在墨西哥城就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这个名头里卡斯特当然听说过,德拉雷亚是墨西哥的钢铁大王,控制着墨西哥60%以上的钢铁生产,其家族在墨西哥甚有势力。他心里虽然明白,嘴里却冷冷淡淡吐出句:“就是那个人称钢铁大王的德拉雷亚?”
那贵妇不答却说:“我也听说过你的那些所作所为,有人还编了句话,说什么你在马路上跺跺脚,两旁的行人都得跑。但我要提醒你,你现在站的地方是德拉雷亚家,不是马路,这里容不得你随意撒野。”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威尔不傲。
里卡斯特嘿嘿冷笑说:“那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不管这里是谁的家,我要找的人就躲在里面,谁要是阻挠我们进去搜人,可莫怪我翻脸不认人。”话到这,便吩咐手下硬闯进去找人。
“谁敢进来,都给我滚出去!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桑德拉瞪眸怒叱,伸开手拦人。
然而她一个大家闺秀如何拦得住那伙混迹街头的恶徒,双方推搡两下,她便被推跌在地上。
那些佣人本也想上前帮忙,见状都收住了脚步,他们心里自是明白,自己仅仅是个干家活的佣人,如何能跟这伙凶狠的人对抗?
贵妇见女儿被推倒,心头大怒,吩咐身旁那个女佣过去扶桑德拉起来。而此时此刻她心里却也清楚,单凭家里的这些人根本无法阻止这伙耍横的恶徒,干脆也懒得喝止,由得他们进去,等秋后再跟他们算账。
那条红毛狗原先只是在一旁时不时地吠叫两声,虽然是畜生却也明白对方人多势众,叫得有些色厉内荏。这当儿,见主人被对方推倒,也顾不得胆薄,猛地朝一个家伙扑过去,爪住他的右腿一口咬下去。
那家伙痛嗷一声,怒火腾烧,移过手中的枪立马往红毛狗身上“砰”地开了一枪。红毛狗悲吠一声,松开爪子倒在地上抽搐着身子。
“哈雷斯!”桑德拉刚刚站起身,见状凄喊一声,扑到红毛狗身旁,抚摸着它的身子,不停地喊着它的名字。一时怒急交加,眼眶都荡出泪来。
贵妇寒霜着脸,压住心头的怒焰甩出话:“里卡斯特,今晚的事,自会有人去跟你讨回公道。不过,如果你现在带上你的人立马离开,我可以不加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