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你瞎说什么呀。”李全宸急忙捂住妹妹的嘴巴,小声道:“这话都能说的,你不怕杀头啊。”
李芸宸挣脱哥哥的手,一撇嘴说:“都这个时候,你还怕杀头呀,怕就不会去做啦,妹妹我已经想开了,要不然好好的享受,要不然死个痛快。”
呜呜……一阵幽风突然刮来,吓得李芸宸直打冷战,缩成一团。
“宸妃……”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响起,接着南宫磷面色阴冷,披散着头发如幽灵般冒了出来。
“啊……王……爷……”李芸宸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我回……来啦……”
李全宸还是有几分胆量,护着妹妹大声喝道:“你是人还是鬼……”
“李……将军……本王……死得好……惨啊……”突然间,南宫磷的眼睛变得赤红赤红,血从眼眶里滴下来,十分吓人,李芸宸吓得呼吸都停止了,跪俯在地上,合掌磕头,连连说:“王爷,怨有头债有主,你要找找我哥吧,是他……都是他……王爷……我真的不想害你的,新月我也只是轻轻给了她一剑,王爷,我真的……真的……”
“妹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将军,是真的吗?”李全宸再看时,南宫磷的嘴已变成血盆大口,不由倒退几步,一脸骇然道:“王……王……爷,不是我,不……是我……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王爷……”
“我好惨,好惨……”南宫磷的身体飘了起来,在李芸宸和李全宸身边晃悠,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脸上,身上都被抽了好几下,李全宸被打得晕头转向,喃喃自语的说:“不是我,不是我,是丞相让我这么干的,是他……都是他……”
清晨,下人们起来打扫院子的时候,发现宸妃和李将军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他们被王爷的魂魄吓死了,大着胆子上前推了推他们,李芸宸突然疯一样的叫起来,王爷我错了,王爷我错了,站起来就往跑去,李全宸面色紫清,无力的站起来,开口想要叫,却又叫不出来。
接着又看到瞠目结舌的一幕,王爷和宁静公主有说有笑的从一边走廊里过来,吓得他们赶紧跪倒在地上。
虽在磷谷中,南宫磷对外面的一切了如指掌,自洞外被包围后,他在新月的手里发现一只钗子,识得是李芸宸的,断定此事与李全宸脱不了关系。随后又得知李全宸派重兵把守在蝴蝶谷,其意很是明显,当时凌若水伤势很重,他就想着等她伤势再作打算,凌若水吵着要回去,他又暗暗探得宁静公主前来,于是心生一计,躲过搜查,让人将一封信送给了宁静,与她一起合演招魂的闹剧。
南宫磷让人把已经疯掉的李芸宸关起来,又把李全宸投入死牢中,严命府中上下的人不要透露他回来的消息,违者斩。
“磷哥哥,你为什么不直接和宇文都去对证。”宁静公主不解南宫磷的行为。
“公主……”林静初道:“朝野的事情很复杂,一时难以说清楚,小女猜得没错的话,王爷一定是觉得在情势没有明朗之前,还是静观奇变的好。”
“哈哈,林小姐真是慧姿聪明。”
“小女不敢当。”
宁静公主突然想起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磷王,当下说:“磷哥哥,正哥哥说要回了呢?”
南宫正,南宫磷默念这个人的名字。
南宫正,是当今皇上的胞兄,由于他的母亲不爱宠,贬在沙地为王,即使先王驾崩时,也没有受到宣召。说到南宫正,文武全才,功夫一流,诗词一流,又个是一个谦谦君子,相对于南宫磷的霸气外露,他属于隐忍的一种,可以柔中有刚,静中带动,在南宫磷的眼中,他才是难得一见的对手,只不过他没有机会展现而已,这次回来,想必因为宁静公主,皇上才秘密召见的吧。
客栈里,凌若水打量着面前这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多日不见的母亲怎么跟他搅在一起,还自称是能替凌家平反冤情的人。
“若水,多亏了正王爷,不然你就见不到母亲啦。”凌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说:“蝴蝶谷一役,我们是元气大伤,母亲还以为你和南宫磷同归于尽了,苍天保佑,还能让我见到你,若水,你受苦了,受苦了。”
“母亲,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凌姑娘,小王知道丞相对皇上很忠心,你放心,一有机会,小王一定会替你一家平反冤情的。”南宫正轻挥折扇,说:“为了方便进宫,就暂时委屈两位做我的仆人。”
“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替凌家翻案,这一点点算得了什么,若水,还不谢过正王爷。”
“不,我不能跟着王爷进宫。”凌若水心系着着南宫磷,说:“母亲,我要回磷王府。”
“女儿……”凌夫人痛苦失声。“你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逃出来,你又要回到魔鬼身边,你想看着母亲死在你面前吗?”
“磷王。”南宫正淡淡一笑,说:“磷王虽然脾气不好,还臭名远扬,据小王所知,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凌姑娘,你若要回去,小王也不拦着,只是现在情势不一样,你现在回去势必造成他的困扰,如是真心为他,也不差这几天见面吧。”
“你看看,正王爷替你想得多周到。”
凌若水想想也是,轻启小口,道:“王爷所言极是,小女谢过王爷。”
宇文都得不到李全宸的回报,怀疑有变,抢先一步,将所有罪责都推在李全宸身上,皇上大怒,削其权位,并抄家斩首,可怜的李全宸一生惶惶恐恐做事,最终落得个惨败的下场,和当时的凌丞相一样,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带着满腔怒恨离去。
南宫磷看到了宇文都的心狠手辣,这个老狐狸,置身世外,将所有事情推得干干净净,谁都难以抓住他的把柄,而他也明白,他自始自终是被宇文都牵着鼻子走,正如凌家事件一样,虽然自己不是真正的凶手,却是因自己之过,想起母亲平日的教诲,做人不要太张狂,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南宫正回来,早有人密报了宇文都,宇文都大惑不解,这个不喜朝政的皇帝难道开窍了,南宫磷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又多了一个南宫正,情形是越来越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