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书怯懦地踱步到沈清染身侧来,被人安抚,仍是喃喃道:“求皇后娘娘明鉴,臣女的确未曾投过写着名姓的签子。”
“本宫知道了。”沈清染在赵云书耳旁低声道:“你若未投到箱子里,那你的名姓签应当是还在的,你先去取来给本宫。”
赵云书点头,重回座上取回了签条,的确仍是空白。
这些手段实在是不聪明,很容易便能辨出一个公正的结果,之所以有人敢在这种时候陷害这赵云书,就是因为那人认定了沈清染不会插手这些琐事。
偏偏那人瞧错了。
沈清染将赵云书的那一纸签条抵在桌案,将身侧候令的婢子都唤到了身前,吩咐道:“给本宫点。本宫倒是要瞧瞧是哪一个拿自己的名签,投了别人的名字。这里面找不到名字,手中又没有名签的,一律到本宫身前问话。”
“皇后娘娘……”
赵云书胆怯的打断了沈清染的言语,在人身旁低声道:“臣女、臣女应当已经知道是谁了,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再声张此事,臣女唯恐让家中蒙羞,会受爹爹责罚。”
“赵小姐,你饶了她,她今日会饶了你么?”沈清染
笑意狡黠,赵云书抿唇沉思,竟不知如何开口。
她觉得多半不会。
沈清染先是叫停了几名宫人点阅的动作,又让赵云书再走近几步,像极劝诱:“本宫不会逼你,你若是不愿本宫深究下去,本宫自会点到为止。只是还请赵小姐想好,回府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赵云书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血,却不敢多言。
“她是会因你点到即止而感谢你,还是会因你没有乖乖认罚将她推了出来而加罪于你?但凡爹娘对你有三分偏爱,她应当都不会在此陷害于你罢?”
沈清染的话语在赵云书耳中极具诱惑力,是了,她若真良善,除了换来爹娘的怪责与更恶劣的欺侮,还能换来什么?感谢?做梦倒是有可能实现。
她的嫡姐就是全家所珍爱的美玉,而她只是婢子都能踩在脚下的顽石,她是赵珍玉,自己便只能是赵云书。
赵云书泪难自抑的滚落掌背,哽咽道:“臣女想求皇后娘娘给臣女讨一个清白!”
玉石不可俱珍,但玉石可俱焚。
“好。”
沈清染待这种识趣的姑娘总是有更多的耐心,她笑着拍了拍人的掌背,暗自劝
其停止哭泣。
赵云书找到了庇佑,席间的赵珍玉可是如坐针毡。
她哪还有什么劳什子的名签!
向来听闻当朝皇后性情淡泊如秋水,最不爱插手的事便是后宅纷争,像这些姑娘家的小心思,更是瞧都不瞧一眼,否则她怎会如此大胆的在沈清染的生辰宴上做手脚?
今日也不知怎地,竟为她那个不成器的庶妹讨起了公道!
她却不知沈清染并非是不爱插手后宅之事,而是彻彻底底的嫌恶,连半点都不愿沾上,可若是瞧见了,并不会视而不见。
清点过罢,奉命到席间查阅的玉兰一眼便瞧见了坐立不安的赵珍玉,为沈清染做事三年,她也从沈清染身上学到良多,识人这一点,更是从未有过差池。
“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