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想。
他举双手双脚赞成让否定了他的禅院家、咒术界以及咒术界的顶点赶紧毁灭,很乐意作为边缘人凑个热闹,但绝不是以这种跟咒术界顶点纠缠不清的方式。
伏黑甚尔转身,把门甩在“尾巴”的脸上。
“滚。”
“甚尔对莲酱真狠心呐,”讨厌小鬼的声音响起,“明明是救命恩人来着。”
他无视了不请自来的第二个疯子,上床躺下。
疯子还在喋喋不休:“甚尔真的不来——”
“悟,”第一个疯子从门外探头,“甚尔还病着。”
“天与束缚早就长好了,”五条悟说,“六眼看得清清楚楚。”
伏黑甚尔侧身,背对两个从吵架到混混打架的小疯子。
至少他们边打边从走廊的窗户出了医院,来劝架的黑毛狐狸更像加入战场,爆破声扰人程度骤升一个数量级。
家入硝子赶到时只看到安详躺平的伏黑甚尔、罐子里沉沉浮浮的九个咒物,和玻璃碎裂的窗。
*
夏油杰带回来了两个小女孩。
“长期营养不良,内分泌失衡,遭受过冷暴力和虐待,畏光。”家入硝子说。
她和夏油杰站在隔音病房外,里面睡着那两个被带回来的孩子。夜蛾正道拒绝了警察要带走报警人做笔录的提议,以学生负责人的身份在医院大厅向警察了解情况和交涉。
她对着窗外吐出一口烟圈,说:“所以,真的报警了?”
“我亲眼看着他们被抓走,会判好几年。”夏油杰冷漠道,眉眼阴郁,“无知又愚蠢。”
家入硝子笑了下:“‘无咒力的猴子’?”
夏油杰瞬间面无表情。
一想到伏黑甚尔那张脸,他就感觉全身上下隐隐作痛。那个下午两人都没留手,咒灵尽出后的近身战中打伤天与暴君的代价是几近四分五裂的替身阿菊和深可见骨的十字刀伤。
阿菊身上每一道伤,都曾落在他的身上。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莲那么着急了。”他避开这个词,说,“公开后,这种因无知和愚昧造成的悲剧会大大减少吧。”
“不知道呢,”家入硝子撇开视线,在风中低语,“更糟糕也说不定……”
说不定会出现专门拐卖小术师的团伙,说不定会出现秘密研究术师的反人道实验,她无意中看见的听闻的惨剧太多,从不敢高估人性的下限。
夏油杰看她:“硝子刚才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