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你困在这里,你不会为那些野生咒术师感到不公吗?”禅院直毘人问她。
“公平是自己挣来的。”她冷漠道。
此时她正在看盘星教教徒的汇报。
禅院直毘人接着问:“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就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吗?”
“完全不会,老头,”她抬头瞥了这个套话的家主,“我不站在家系咒术师或野生咒术师这两者的任何一方。我只是一个人。”
“那究竟是什么,让五条愿意站在你那边?”
“当然是利益,”她看着手机说,“和生存。”
禅院直毘人沉默了。
她敲完最后一个字,按下发送,才抬头对上禅院直毘人的视线:“你是第二个意识到我的威胁性的咒术师,未来我会放禅院一马,希望你能珍惜机会。”
“你很自信。”禅院直毘人说。
“五条家主在发现寄予众望的五条悟打不过我时就为了家族的生存向我屈服了,你以为你能比他做得更好?”她问。
禅院直毘人微微眯眼:“只是六眼,那家伙不会向你低头到现在这种程度。”
虎杖莲叹了口气。
禅院直毘人接着说:“除非你带给那家伙的压力超过了我们和俗世的掌权者……为什么要颠覆现在的格局?维持现状、维护和平不好吗?”
她眼前闪过虚幻的画面,沉默几秒,终究没忍住憋在心里的怒火。
“现状是我在意的咒术师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默默赴死,现状是蒙在鼓里的无数普通人死得像风里的秸秆,甚至风还没吹就倒下了*。
“现状是踏马的野生咒术师九九六零零七朝夕不保命不久矣,而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人养着一大群空闲的家系咒术师,还齐心协力搞内耗,争权夺利,在乎那搞笑的所谓平衡。
“现状是那张狗屎一样写满吃人二字的咒术师义务*,现状是累死累活脑袋栓腰的咒术师根本没享受到与严苛义务相匹配的权利。”
她站起来,说:“至于和平,你没见过真正的和平,我不怪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让咒术师变成一个社会上可选择的职业,而不是与机关势均力敌的组织。”
“把问题复杂化的,是不愿改变的你们。”她发自内心地对眼前这个家主说。
禅院直毘人站了起来。
他沉默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虎杖莲已经习惯了这张绷紧的凶悍脸,和他并肩走向门口。
禅院直毘人站在玄关,说:“你或许是对的,但改变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尤其是改变的对象是传统时。你或许太心急了,虎杖。”
“但是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说。
时间真的不多了,不到半年就是2005年,然后很快是那年五月,那年苦夏,两年蝉鸣。
她必须先把东京校变成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