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骂我啊?”
“我没骂你。”蒋均良说,“你虽然傻,但是傻得可爱。”
魏惟一愣神,低头,抿了好几次嘴才把快要翘到天边的嘴角压下去,要是他说这话他听了心里怪高兴的,别人会不会觉得他有受虐倾向?虽然这句话里有两个傻字,但是他只记住了可爱两个字。有的时候,断章取义真是让人快乐的事情。魏惟一又忍不住笑。
对面端坐的人看了他两眼,移开视线。
服务员上菜,一盘盘都是许久没尝过的家乡的菜色。魏惟一对蒋均良说:“我好想快点放暑假,最近要忙辩论赛,还有学生会的事,然后下周还有考试,真是忙死我了。”他虽然嘴上抱怨,然而在扫视菜品的时候眼睛逐步放亮,拿筷子夹上几口到碗里。
“你忙吗?”魏惟一看蒋均良不说话,知道不否认就是默认了,“你不会什么活动都没参加吧?
蒋均良说:“正是不忙,现在我才在这里。”
魏惟一深吸气,放下筷子,蒋均良体贴的时候,不止会考虑到别人的心情,甚至还会温柔地避开要害,但他不想管别人怎么想的时候,直指痛处,手起刀落,利落干脆,像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他喝口水平复心情。和蒋均良见面,像坐过山车,一程下来,跌宕起伏,心情也百转千回,起起落落。
但是他魏惟一是什么人,假装不觉话里的刺,笑道:“但还是谢谢你陪我玩了这么久啦,昨天真的过得很开心。”
“开心就好。”蒋均良淡淡的。
饭后,回到酒店,两人在门口停住。魏惟一邀请蒋均良进来坐坐,说是要把生日礼物给他。
伸手不打笑脸人,任蒋均良再冷淡也不好拒绝,跟其进了房门。
房间算不上干净,背包被打开放在电视机柜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儿摆在周边。桌上的矿泉水还没盖上盖子,撕开包装的零食歪倒在沙发上。魏惟一在其中忙活一分钟,转身,双手背在身后问:“你知道我送你什么吗?”他一脸期待,笑眯眯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蒋均良不太喜欢猜谜,说:“我不知道。”
“你猜猜看嘛?”
“耳钉?”他随便猜了一个。
魏惟一失望地摇头,但又振作地打开笔记本,“算了,我告诉你吧。”他将笔记本放到蒋均良面前,一边输入密码一边邀功似的道,“你知道我密码是什么吗?”
蒋均良没说话,目光却停留在键盘上。他朝对方k了一下,“你生日哦!”这台笔记本是高二时买的,一买回来他就设定了这个密码,后来有一回伊偲借用他电脑,得知密码,问他记得住这么复杂的密码吗,他就自个儿在那笑,这个密码他怎么会忘。
桌面显现出来,雪压在枝头上,一点玫红遥遥嵌在白色边缘,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延伸向远方,蒋均良记起来好像在哪见过。魏惟一将鼠标交给蒋均良,指示他说:“你点那个图标,对,打开它。”
蒋均良按他所说一步步打开,不断的点击后,出现了一道高数习题。蒋均良看了好几眼,转头问魏惟一:“你认真的吗,我生日你让我做高数?”
魏惟一:“对啊!”他不解,蒋均良语气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可置信,他不是很爱学习吗,自己是迎合他的心意啊。
蒋均良咬了咬牙根,“我从来没说过我爱学习。”
“好吧,那我直接告诉你答案也行。”魏惟一妥协得很快,他把答案告诉蒋均良。后者输入,“这题目你出的吗?”
魏惟一:“对啊,如果不是我出的,就没有意义。”
蒋均良输数的动作停下,然后一个个删除。魏惟一惊讶,“你干什么?”他无奈地搓了搓指尖说,“既然是你的心意,我还是自己做出来算了,还有,”他抓住魏惟一肩膀,语气加重,“我不喜欢做计划之外的题,下次再这样,我就毁了你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