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涓摸了摸小腹,“不了,我一会还要念几首诗。”
“看来朕的外甥还没出世,就注定继承连相衣钵了。”明泉笑笑,“也罢,等他长大,让朕挑个天下最厉害的师父给他。”
范佳若心念一动,笑道:“不知皇上指的是有天下才子之首之称的皇夫,还是帝师呢?”
竟这般毫不掩饰的试探。瑶涓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明泉也不恼怒,“你不是朕的闺中密友么?你猜猜。”范佳若的大胆是她纵容出来的,或许在她内心深处,是希望有这么一个直白的存在。而范佳若也能将此拿捏得当。
半个闺中密友么?瑶涓若有所悟,“你不是要去看比试?”
明泉拍拍额头,“快走吧。不然就只能去数靶子上有几支箭了。”
守城军校场的练兵场被暂时当作比试场地。
练兵场东西走向,北边筑起高台,可俯瞰全场。
明泉着一身公主时的衣裙,坐在轿里,一直抬至高台下。
连镌久早在她进场时就走了下来,正要参拜,却见她摆了摆手,“在宫外,大家都放松些,无须拘礼。”
“是。”连镌久见她不欲引起注意,便拱了拱手。
明泉走到高台上,才知道应试考生竟数过三百,分九个考场。“这样百里挑一,不至于还挑不出人才吧。”
“倒是有几个出众的。”正说着,又有九个官员聚拢来,把手里的纸张交给他。
明泉瞥了眼,上面横着一排姓名,竖着写着每轮射中射偏射飞的数目。
他抬起手,指着最东面的比试场,“第三个靶子的考生,至今未射偏一箭。”
明泉定睛看去,只看到那人身姿英挺,比好几个人都高上半个头,“他叫什么名字?”
“孟子檀。”
明泉一怔,却见一个少年伸手搭住那人的肩,笑得明媚非凡,引得旁人频频瞩目,不是夏淳淳是谁?“他与孟子桥一文一武,说不定就是大宣今后的柱石。”
连镌久想起孟子檀也曾参加选秀,当时‘不幸’落选,现在看来却比那些选中之人好上千百倍。“不错。”
正说话间,场中异变陡生!
一个蓝袍青年突然从练兵场的围墙外蹿起,黑夜般长发如泼墨般在空中晕开,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叹,只见他左脚在围墙上一顿,双手负于身后,身子如一道疾风,骤然扑向一个正举弓欲射的考生。说时迟那时快,考生还来不及反应,手中之箭已被他踢得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落在练兵场的正中。
青年双脚不歇,在另一个考生头上一点,再度跃起,身姿优雅如乘风之仙,轻轻落在那支仍在摇晃的箭羽上!
一连串动作既快且准,在众人尚未反应之时,已经尘埃落定。其实场中也有几个身手不落的高手,但一来离得太远,二来发生得太突然,三来毕竟是考场,不知道对方底细,怕自己贸然出手反而误事。几种考量加在一起,使得青年来如无人之境,轻松优美之极!
“大胆,你是何人,敢擅闯校场重地!”一个考官喝完,才发现整个场地静默得吓人。
青年一跃而下,朝高台抱拳道:“在下雍州慕非衣。”一抹浅笑自他脸上漾开,竟如正午之阳,绚烂得令人不敢正视!
《帝色无疆》苏俏 ˇ来客(中)ˇ
连镌久侧身,半挡住明泉,“来者可是雍州长官司副长官?”
慕非衣笑容可掬,“正是。”
“放肆!”连镌久猛地一喝,“区区七品小官何以敢在天子脚下撒野!”他虽为一介文臣,但积威多年,骤然怒色竟令不少武人汗失衣襟。
慕非衣脸色不改,口中调侃道:“小臣早在雍州便听闻朝廷为求良将,大肆扰民,所以特地向高阳王请愿,让小臣上京城开开眼界,看看宣朝万万中挑一的高手,是如何如何的了不得,如何如何的威风。”
练兵场鸦雀无声,众人都乃习武之人,因此他的声音分外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