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把赤井秀一那家伙狠狠地揍了一顿,揍到对方趴在地上边哭边喊他爹,结果他掏出来的枪对着赤井秀一扣下扳机后,从枪口跳出来一大捧玫瑰。
突然窜出来的工藤新一一把抢走了玫瑰花,还羞涩地对他笑笑,说要把自己的女朋友介绍给他,然后从背后牵出毛利家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赤井秀一站在边上欣慰地鼓掌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接着转头邀请他参加下个月的订婚宴,准新娘是宫野家的小女儿。
而他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毛茸茸的情趣手铐,不由分说地把这两个变态好友给抓了起来。
黑泽阵猛地睁开了眼,挣脱了梦境。
“他醒了!”耳边传来工藤新一疑似松了口气的声音,“按呼叫铃吧。”
等黑泽阵彻底适应完室内的光线,能看清周围的东西了,第一个印入他眼帘的是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一大捧玫瑰花。
他沉默了几秒,瞳孔隐隐颤抖。
那个梦居然是真的吗?
“啊,那个是……嗯,秀哥过来的时候在外面的花店买的,据说店里当时只有玫瑰了,所以就这样啦。”工藤新一倒是不知道病床上的银发青年在想什么,爽快地解释了一遍。
“……我怎么会在这里。”黑泽阵半坐起身靠在床头,揉着眉心哑声问道,“我记得,我们好像在酒店里抓到了和上杉廉交易的人?”
“哈哈,你记得啊。”工藤新一心虚地撇开视线,“说是你不小心摔倒砸到了后脑勺,有些轻微脑震荡,医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多睡了一天才醒。那个,要不要喝水?”
没怀疑过砸晕自己的罪魁祸首近在眼前的黑泽阵随口应了一声,接过杯子。
警官在病床上直挺挺地坐着,犹豫半晌开口道:“你知道那个交易对象叫什么名字吗?”
黑泽阵扣在杯壁上的手指紧了紧,面色不改地咽下温水:“井上彦,跟三年前那个案子里的是同一个人。”
工藤新一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紧绷的肩膀也垮了下来。
琴酒不知道这个名字,阵哥知道。
“阵哥!”他在黑泽阵醒后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愉悦地弯着眼睛笑起来,真心实意地说道,“欢迎回来。”
工藤新一还想说什么,边上伸出来的一只手就无情地把他的脸强行转了回来。
“确认完了就好好休息。”前面一直没插话的赤井秀一幽幽地说,“我等着你休息好了告诉我背后的伤是怎么回事,新一。”
另一张病床上的黑泽阵顿了顿,犀利的视线落黑发病号肩上:“我记得井上彦开的那一枪你也没躲过去。”
“这个吧……”工藤新一讪讪道,“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背后的伤是为了在fbi秀哥面前死遁刺激而故意提前引爆炸弹造成的,肩上的伤也不完全是因为没躲过,更多的还是工藤新一当时在想,用同样的刺激法能不能加快琴酒记忆恢复的速度。
谁知道被他敲晕的琴酒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原地变成了黑泽阵,至于工藤新一为什么会知道……
琴酒会做梦都在咬牙切齿地喊赤井秀一名字,还跟他说‘工藤新一不要犯罪’吗?
前者有可能,后者没可能,所以工藤新一刚刚用那个只有恢复了记忆能答得上来的问题,试探了一下对方,果然,黑泽阵身上的同化似乎已经解除了。
还好呼叫铃喊来的医生在工藤新一开始狡辩前抵达了现场,警官自以为暂时逃过一劫,然而医生表示黑泽阵的脑震荡恢复得差不多了,只剩手上的枪伤要静养。
与之相反的是工藤新一,不仅背后的伤口崩开后没立刻处理,后面肩膀中枪还用那只手缉拿犯人,因此作为反面教材被这位警察医院的医生长叹短吁地批评了十五分钟。
好不容易等医生离开,工藤新一再度沐浴在了两位好友凉凉的视线之中。
他决定祸水东引,不管怎么说先把秀哥扯进来!
“咳,其实昨天我们去那家酒店确认过上杉廉交易的地点的确是那里之后,我就给部下发了行动计划。他们按计划会提前集合,躲在附近,在我发出开始行动的信息后三分钟之内赶到我的定位所在的地方,好方便里应外合。”
他解释道,说到后面变成了无语的半月眼:“谁知道秀哥和阵哥你们会突然打起来,本来该拖住时间的秀哥还拉着阵哥直接跑了过来……”
工藤新一为了不让‘黑泽阵同化解除大作战’前功尽弃,只能硬着头皮把秘书也干脆打晕丢给了后面赶到的部下,又拜托他们把昏迷中的琴酒和自己送到警视厅附属警察医院。
其实他本来想的是先带琴酒去处理完伤口就走,以免被发现他们在警察医院的事实。
谁知道医生检查完出来一看,受伤最重的不是昏迷的琴酒,也不是嘴角破了个口的赤井秀一,是‘身残志坚’完全忘记了自己受伤的工藤新一。
于是他硬是被赤井秀一压着躺进了病房,跟昏迷的琴酒躺上了隔壁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