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将箱子阖上,又拿锁锁好,然后交给兰栎:“姑姑,替我将它们收到库房去吧。”
“是。”兰栎见叶蓁情绪不对,便什么都没说,只接过箱子去照办了。
之后,叶蓁依旧去勤思殿进学,但她待谢沉霜的疏离客气,就连姜毓都感觉到了。姜毓私下还偷偷问叶蓁:“小姑姑,你和太傅闹别扭了么?”
“没有。”叶蓁揉了揉姜毓的头。
姜毓不信,平日里小姑姑上下学都很积极的,可如今每日是堪堪上课才来,下学时比自己走的还快,就好像是在刻意避着太傅一样。
谢沉霜自然也察觉到了,所以这日他说下学的同时,叫住了叶蓁:“公主留步,臣有事要同公主说。”
已经迈出一只脚的叶蓁只得站住。
谢沉霜看了姜毓一眼,姜毓立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了,殿内一时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叶蓁面上一派平静,可袖中的手却紧张的绞在一起,谢沉霜走过来,同叶蓁道:“槐花巷的病患如今皆已康健,今日早朝之上,陛下也已惩处了工部与街道司的七名官员。”
叶蓁轻轻笑容,礼貌疏离笑笑:“有太傅这等国之栋梁,是百姓之福。”
谢沉霜怔了怔,他没想到,叶蓁会这么说,他正欲再开口时,叶蓁已先一步道:“太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径自拎着裙子,快步走了。
谢沉霜独自立在殿中,看着叶蓁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谢大人!谢大人!”一道呼唤声由远而近传来,谢沉霜转头,就见宣帝身边的内侍,满头大汗跑进来,“哎呦,谢天谢地,谢大人您还在这儿,陛下有请。”
谢沉霜敛了思绪,去见了宣帝。槐花巷的事早朝已经解决了,会试的名单不日便会张榜公布,宣帝偷得浮生半日闲,便召了谢沉霜与他对弈。
结果开局没一会儿,谢沉霜就输了。
“都这么久了,你这棋艺怎么还这么烂?”宣帝挑眉看向谢沉霜,颇有几分揶揄的意味。
谢沉霜没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谢沉霜的情绪,逃不出宣帝的眼睛,宣帝直接道:“沉霜,你有心事。”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可是不应该啊,这几日堆积的事,今日早朝都解决完了。而且在公事上,谢沉霜向来都是游刃有余的,难不成是私事?
私事?宣帝放在膝头的手指一敲,想到了一种可能:“你母亲又逼你成婚了?”
谢沉霜:“……”
“这次又是哪家的姑娘?说给朕听听,朕帮你参谋参谋。”宣帝身子前倾,一脸好奇。
谢沉霜深吸一口气,今日这棋是下不了,他便将棋子放回棋盒里,索性同宣帝聊起了政事:“这届学子里,陛下可有看重之人?”
“你这人,朕好不容易想偷会儿懒,你竟然又提政事。”宣帝不满瞪了谢沉霜一眼,哼道,“有几个,名单在朕的御案上,你自己拿去。”
谢沉霜起身取来,垂眸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