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个时候,秦鹮只觉得恶心。
么能这样自然呢?
就好像吃饭喝水日进三餐一样自然,没有羞耻和愧疚,一丝都没有。
秦鹮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想发泄,又吐不出去。因为她也没有立场。
还有微弱的酒精残留在身体里,搅得她每一根血管和神经都不得安生。这一场吊诡的闹剧,没人是无辜的。她没有道德指责段煜卓,他们两个,是该被勾肩搭背绑上绞架的死徒。
血溅三尺,值得看客们掌声雷动。
“你先走。”
段煜卓没动。
“我说你走!”秦鹮双手死死撑着额头,把脸埋在被子里,被芯的薰衣草洗衣液残留让人头昏。
她起码应该先把衣服穿上。
耳边,段煜卓好像挪步了,但却没有离得很远。
她听见他滑动手机解锁的声音,然后是沙发凹陷下去的涩响,段煜卓非但没有离开,反倒复又坐了下来。
“你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
秦鹮腾地一下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段煜卓的脸:
“这是段骁的家,轮得到你不放心?”
说完又笑:“段煜卓,你怎么这么恶心呢?”
她深深呼吸,胸线还未下涌,就听见门外传来指纹锁解锁的滴答声。
。
秦鹮记得自己看过很多影视作品里类似的俗气桥段,如今她也算有经验了,可以指出演员的不足。
起码在被捉奸的这件事上,剧中剧情的表演都不对。
不可能有歇斯底里,也不会有拳脚相加,事情猝不及防发生的那一刻,在场参与的所有人,都是傻的。
秦鹮怔然看着拎着行李箱推门而入的段骁。
他应当是直接从机场回来的,脖子上还挂着颈枕,脸颊有细微的印痕,推着行李箱的另一手拎着个牛皮纸袋。
秦鹮不知道段骁为什么会一大早赶直飞班机回来,更不知道,他为了能早些回她身边来,为了赶这趟飞机,昨晚在机场熬了整整一夜。
段骁公寓的格局,一进门看见的是一张小方桌,向右转,则是狭小的卧室,段骁就站在拐角,面无表情看着卧室里的两个人。
他目光极快地从段煜卓身上扫过,什么话也没说,然后落在秦鹮身上,落在她裸着的肩膀上。
“不冷吗?”
秦鹮愣住了,看着段骁薄唇一张一合,他身上带着室外的潮湿气息,那是昨晚一夜大雨的证明。
他说的话,也好像染上了冰凉的水汽。
“秦鹮,”段骁死盯着她:“你他妈早说啊。”
早说你对段煜卓感兴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