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军统南京站任职时,曾经有过碰面,他俩都是都是随军的秘书,那场谈判自然也是失败告终,一拍两散。
但这个伍迪,他印象深刻。
拿着文件据理力争,说话不卑不亢。
这种人最烦人了。
想不到,他也来了上海。
难道上次那个老枪死后,中统站的接班人是他?
可能性很大,论资历,他完全可以胜任站长了。
他停住了。
伍迪停住了。
他先是抬头顺着楼梯看了眼楼上,然后看了眼四周,最后在一旁的摊位前坐下。
“老板,来碗馄饨。不要香菜啊。”
“好的好的,那个,香菜是什么?”老板有点懵。
“没事了,上就行,有虾皮么?”
“哎呀,今天用完了。”
“没关系,来一碗。”
伍迪背对着楼梯口坐了下去,神态悠闲自得。
显然对此地很熟悉。
谭文质让车子继续往前开,到了前方一百米才缓缓停下。
“去,打电话问这里的租户信息,抓紧。”
“是,处长,需要叫人么?”
“不用。”谭文质不想有任何额外的打草惊蛇的举动,谁知道这伍迪在周围有没有布眼线?
“是。”一个人下了车去打电话,身边的贴身护卫有些不解,“处长,直接把他按了就是,不管他是谁,只有他一个人啊。”
“废物,胡说八道。”
伍迪身边怎么可能无人护卫?
这个时间在这里出现,又是如此宽松的神态,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要么这里是他的藏身窝点,要么是一个他平时隐藏身份的办公地点。
熟悉,才会懈怠。
而在此,在周围,肯定有不少他的耳目在暗中包围。
如果想杀了他,那就无所谓了。
但伍迪的价值不是一具死尸,是一个活口,是中统上海站的整个脉络!
抓活的!
必须抓活的!
这里是主城区,十里洋场,管控相当严。
警视厅肯定有档案备着。果然,仅仅五分钟,他就把租户信息拿到了手。
这里大多是租户,而且都是长租户,只有三楼靠路边的一个租户,很短,只有两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