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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鸣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远远地,他就看见他娘和他弟弟,正站在一棵大槐树下焦急地望过来。
他的一颗心顿时就放下来,连日以来的煎熬和焦躁顿时消散了许多,连忙便大步走过去。
“致清。”
身后一个声音却拦住了他。
齐鸣回头望过去,便看到站在离他不远处的赵先生。
他立时顿住脚步,转身回来,向着赵先生过去。
“先生。”
齐鸣躬身施礼。
赵先生负着手微微点头,温声问道:“为何出来如此之晚?可是有什么事情或是身体不适?”
齐鸣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立刻恢复,恭声答道:“多谢先生挂怀,学生一切都好。”
赵先生看着他,语气更加温和:“如此甚好,为师便放心了。”
他没再继续问其它,而是道:“山长让学子们再回去一日,探讨一下此次州试的心得。为师已然替你跟山长解释过了,你不用留下,就此回家去吧。”
齐鸣一怔,他没想到山长竟然会如此重视此次州试,做出此等举措。往年的州试,大家都是各自散去,回家等待放榜即可。
想到此处,齐鸣心情沉重。
可他还是躬身道:“多谢先生,学生感激不尽。母亲和弟弟尚在那边等着,学生这便告辞了。”
赵先生微微颔首,挥手让他自去。
齐鸣便不再耽搁,又深施一礼,转身大步离开。
赵先生一直看到他走到那棵树下,和母子两人相见,这才深深地叹口气,亦转身向旁边的一条小巷走过去。
一顶青布小轿停在那里,赵平儿正撩开轿帘瞭望这边,看到父亲过来,便立刻焦急地问:“怎样了?师兄可是无事?”
赵先生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就又是叹息:那日他已经把话讲的明明白白,告诫她她和齐鸣只是师兄妹之谊,断断不可有旁的想法,言辞颇为严厉,可女儿还是执迷不悟。昨晚又苦苦哀求,说是要来看看师兄是否安好,从此后便再没有别的心思了。
自己只此一女,平日溺爱惯了,本待不答应,哪知老妻也出来帮腔,说是让她看看也好,若不然,她这样下去,闹出病来可怎生是好?赵先生的心便软了,带了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