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然后午饭前就离开了,退一万步说也就是刚过中午就走了。他应该已经抵达庄园,除非半路上车子出了故障。”
山于本能,吉特·法莱尔的反应和班森三天前一模一样的。他后退几步去看壁炉上那架白色小钟,指针正指向五点零二分。
电话那头桑迪还在说个不停,此时班森也回到了餐具室。班森关门的声音相当尖锐,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只见他红润的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很抱歉,爵士”他对H。M。说,“但是我没法执行您的指示。冒昧请问,有没有哪位动过那青铜神灯?”
“怎么了,孩子?”
“那青铜神灯,爵士,”班森抬高了嗓门,“现在并不在小姐房间的壁炉上。”
奥黛丽·维恩窈窕的身段陡然僵直,双手掩口一种直觉掠过她的脑海,就如窗外划过的闪电以及接踵而来的惊雷一般骇人。
“不!”奥黛丽喊道,“不不不,不。”
她并没多加解释。但话音中升腾起的那冰冷的恐惧,在场诸人都心领神会。
“那边出什么事了,”桑迪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我会尽快乘火车过去,不过老人家交代我——”
“没什么,桑迪。”吉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十五分钟以前奥黛丽和我下来的时候,”吉特边说边把电话放回餐具柜上,“青铜神灯肯定还在海伦房间的壁炉上,我们俩都能对此起誓。”
众人面面相觑。
“冷静点!”H。M。读出了马斯特司眼中的暗示,大声咆哮着,“没关系,听我说,别大惊小怪,那家伙无非也就是迟到了一会儿,或者多花了点时间吃午饭,或者……”他停了下来,问班森,“塞文伯爵该不会已经到了吧?”
班森扬起眉毛
“您说老爷到了,爵士?据我所知还没有,老爷开车来的话看门人一定会通知我们的。若您不介意我用一下内线电话……”
”我来吧,”马斯特司探长突然说,“我猜是墙上这个对吧?”他疑心重重地上下打最了班森一番,抓起内线电话,按了一下“门房”那个键,听了听,又按了一下,摇了摇叉簧,最后神情复杂地转过身来。
“线路不通。”他宣布。
这时他们都注意到了,班森的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这条线路,”仆役长说,“运作的方式与外联的电话不同。也许是天气……”他强压着颤抖的声音,“鉴于这重要惰况,马斯特司先生,能否让我亲自去门房见莱昂纳德?”
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班森刚从架子上拿起雨靴和雨伞,就传米一阵踌堵躇的敲门声,柏特·莱昂纳德自己上来了。
看门人是个高高度瘦的中年男子,双肩佝偻,肤色白皙,身穿油布雨衣,手里拿着一顶宽沿防水帽,他那稀疏的灰发直立着,样子与妖精一般无二。见餐具室里云集了这么多人,他似乎相当尴尬。
“那个……我想来看一下。”他嗓音嘶哑。
“你那里的电话是不是坏了?”H。M。问。
柏特捕捉到了这句话。班森的目光弄得他很不自在,而H。M。的口吻显然令他更放松一些。于是他送给H。M。一个战友般的微笑。
“啊,”他说,“化了——”他的萨默塞特口音把“坏了”说成“化了”——“而且我修不好。那也不太糟,我想把铁门打开了,您看,谁想进来就能进来。但是这位先生——”
“哪位先生?”
“走到门口,看了一下,然后转来转去。我告诉自已;想找麻烦就来,先生,你占不到便宜。他要进来,没走他说要见塞文伯爵。‘啊,’我说‘不在。’他不相信我。他写了个字条,在这儿。”
柏特掀起雨衣,抖落一片水珠,掏出一个白色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