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均良转头,笑了,“你晚上十点就睡了吗?如果是,那么,晚安。”
魏惟一默默地关上门。
第二天,魏惟一将近中午才醒。他给蒋均良打电话,“我晚一点出来,可以吗?”
蒋均良好像是呼出一口气,说:“我猜到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到那来找我。”那边有小贩的吆喝声,还有各种人聊天的嘈杂声,一时间都涌进魏惟一的耳朵里。
他捂住耳朵,“嗯”了一声,果断挂掉电话。
出门前,魏惟一戴上了蒋均良在他十七岁送的耳钉,其实他平常不怎么戴,偶尔戴也是怕耳洞愈合。他按照蒋均良发过来的定位找到饭店,进了大门。
饭店装饰古色古香,菜式也是中餐。魏惟一看见蒋均良,叫他。后者还没应声,他对面的座位上站起来一个中年男人,面上是魏惟一常常见到的寒暄式笑容,西装革履,精英范十足。
男人先跟魏惟一打了招呼:“你好,我是蒋均良父亲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可以和你借他几分钟聊会天吗?”
魏惟一拿不定主意,越过他去看蒋均良,得到点头后便同意了。其实男人大概也不是真要问他,只是礼貌客套一下,不过,蒋均良爸爸朋友找蒋均良什么事呢?
男人和蒋均良说了很多话,魏惟一听不太清,但看得到他的表情相当急切,仿佛赶着投胎去做某事一样,而他对面的蒋均良期间不断端起茶杯,时不时点头,但眉宇间的不耐烦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男人走后,魏惟一坐进来,问道:“他找你什么事啊?”
蒋均良倒掉杯子里剩余的茶,“准确来说是他找我爸什么事?”
“找你爸?”
“他想从我爸那里走个后门。”蒋均良简短描述。
“走后门找你爸不就行了?”魏惟一纳闷。
蒋均良重新倒了杯酸梅汁,喝下一口,“问题就是,我爸两袖清风,此路不通,只好找我。”
魏惟一记起来蒋均良爸爸是个大官,他问:“我能问问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吗?”
“市长,一个二线城市的市长。”
“那你妈妈呢?”他记得蒋均良妈妈也很忙,不怎么回家看他。
“我妈也是体制内,反正她跟着我爸,我爸调去哪她就调去哪。”蒋均良说。他好像并不想多聊关于自己的话题,问,“那你爸妈呢,做什么的?”
魏惟一说起父母不自觉露出笑容来,“工程师,他俩是同行。本来我小时候他们还指望我继承他们的衣钵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放宽到只要我开心,随便我干什么都行。”
蒋均良看着他,轻声说了句什么,但是太轻了以至于魏惟一没有听见。
魏惟一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你能不能别吊人胃口啊,把话说完。”魏惟一身体前倾,说。
蒋均良没办法,随口编道:“我说,你好傻。”又假笑,“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