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再以最自然的姿态对着陆颂衍:“吃饱后我还跟梁俞哲一块散步了,我跟他,两个?人。”
早在她回来见到陆颂衍的第?一刻,她就知道他肯定?已?经了解过?她的行踪——他平时不会主?动等她,除非生气的时候。
“散步?”陆颂衍闻言轻佻眉眼?,闪过?惊诧,“他原来还能散步?”
“是啊,很失望吧,出了那么大的车祸,结果只是轻微扭伤。”喻忻尔接过?话。
未曾想下一句传来的是陆颂衍的回应:“是挺可惜的。”
喻忻尔拽紧手边纸巾,她是侧对着陆颂衍的,余光里还是他淡然沉稳的姿态,噙着对生命完全的漠视,仿若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随随便便用对手的生命当取乐的工具。
她忽然觉得陆颂衍很陌生。
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眼?里不争气地又被薄薄一层雾气填充。
她质问道:“他的车祸真的是你策划的?”
她知道陆颂衍与梁俞哲之间在互相猜忌,但她始终以为她是最了解这两个?人的,不管彼此?间有再大的矛盾都不至于耍阴招。
可她好像看错人了。
在这瞬间脑袋承受的东西多?得快炸开,她继续道:“你难道不知道跑车在高速的情况下失控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吗?他死里逃生一场,结果却换来你轻飘飘的一句可惜,你的目标难道是要逼死他才?罢休吗?”
她难以置信盯着陆颂衍,没了与他靠近的勇气。
内心强烈的委屈驱使她急于倾吐:“我真的不知道哪个?才?是你,明明你愿意花时间来帮我处理?我奶奶的事情,让我以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你现在算什么?”她的浑身止不住发抖,却还是强硬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你认为我跟他有关系那你就冲我来,我人就在这任由你发泄,你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极端且幼稚的方式伤害他?”
话语声越落越重,承载着失望与生气,已?然为他定?了罪。
陆颂衍面色阴沉,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死盯她的双眸:“一回来就急于与我争吵,请问你又在气什么?”
他接着道:“是将?他被针对的怨气发泄在我身上,还是气我无法跟你心爱的人和谐相处,亦是认为我是将?你们拆散的那个?罪人。”
“我说过?很多?次,我跟他没有超过?普通朋友之外?的关系!”喻忻尔强调。
可她音调抬得过?于高,语速太?过?急切,一切都在彰显她的心虚。
陆颂衍往前一步,逼近她,双眸依旧定?格在她身上。
食指指尖点了点她的胸口:“你敢说,这里始终装着的人不是他?”
喻忻尔往后退了一步,任由本就已?经沾了湿的发丝黏在脸颊阻挡她的视野。
她气到语无伦次,却难以继续理?论:“是又怎么样?能改变你做过?的那些龌龊勾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