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问我在你心里有?存活过么??”喻忻尔顾不上其他,在这块倒映着黑暗的泳池里尽情发泄,“我就是个?不入流的人,能被你看上是我的荣幸,所以我不能在未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做任何事,哪怕你从来没肯定过我的身份,哪怕你觉得我没资格以出现在你身边的身份参加某些活动,我也?必须对你绝对服从。”
陆颂衍忽而止住话语,盯着她很长时间。
吵闹挣扎声不约而同止住,连水流声也?没持续,周围安静得夸装,只有?一道视线集齐了千言万语。
喻忻尔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身体因为沾了湿而发凉,整个?人都被泡到难受。
她觉得自己也?疯了。
跟陆颂衍说那么?多干什么?。
他又不会再因为她而做什么?让步,反倒让他更了解她的弱点,更能够轻而易举将她击垮。
疲惫垂眸,从冗杂中?脱离。
她甩开陆颂衍的手,想说句什么?了断的话。
却听他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说过你配不上。”
眼泪从缝隙间钻出,喻忻尔没看他,但?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到底有?多烫。
陆颂衍克制着怒意接着道:“你想去,你大可以告诉我,但?你有?么??”
“你错了,我不是想去。”喻忻尔压低音量,但?还?是盖不住语气里的颤抖。
她的心情尤其复杂,难受到难以呼吸。
陆颂衍顿了顿:“是你太贪心了。”
泳池的水归于平静,偶有?波纹被月光留在洁净玻璃前,扑闪烁烁。
男人目光未离喻忻尔,看着她滴落的泪,以及浑身的狼狈,自然能读懂她的抗拒。
他越过她,带动水波侵袭她,仍被青筋遍布的手紧握台阶栏杆,率先?离开泳池。
脚步顿了顿,就在泳池边的位置。
略回头提醒:“旁边有?浴巾。”
喻忻尔背对着他,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听见脚步声远去,她才吸了吸鼻子,抬手抹去那不争气的泪。
陆颂衍说得没错,确实是她太贪心。
又需要他替自己奶奶看病,又不愿成为他的提线木偶,明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去耿耿于怀他对她的态度。
也?正是因为她太贪心,所以那时她才会急于离开他。
因为她发现她想要的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变本加厉。
喻忻尔还?站在泳池内,双腿略微抬高离开底面,将自己完全埋在水中?,被各种阻力推拉。
直到憋不住了才站起?来,水完全浸透她全身,这回脸上再分不清是谁还?是泪。
单手抹掉脸颊水珠,上岸披了条浴巾,上楼重新洗漱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