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放得很轻,有些不好意思,咬字却极为清晰,担忧怕卯崎栗听错一般,“会显得我很没诚意。”
“……?”
卯崎栗呆在原地,从未想过她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太宰的喉结上下滑动一番,脑袋又往她颈侧蹭了些,“就是……”他难以启齿般呐呐道:“好像……满脑子只想着跟栗小姐亲近一样。”
“……”
卯崎栗,卯崎栗不仅说不出话,甚至还觉得她膝盖中了一枪。
不好意思,这种时候她就是没诚意,就是满脑子只有他。
她就是馋他身子!
留意到卯崎栗异样的沉默,太宰连忙否认:“不是,不是不是。”他从她颈侧抬起脑袋,颇为无辜无措地辩解,“没有说栗小姐的意思啦。”
“所以太宰君宁愿忍着……?不难受吗?”她对上他专注且认真的视线,边呼气,边毫不犹豫地朝下伸手。
太宰慌忙拉住她的手,“……栗小姐。”
她看见他意外纯情地移开视线,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显而易见,他有被她这个动作刺激到。
“可以的。”
太宰这会儿颇有几分被戳破想法的羞恼,试图再挣扎一晚上:“没有避……”
“我拿回来的袋子里有。”卯崎栗沉声打断他,将他的后路彻底封死,“每个尺寸都买了。”
虽然她知道,他不肯没做安全措施跟她亲热是为她好,可话到这个份上,作案工具都给他备好了,他要是还犹豫……她就把他踹了,跟小玩具过一辈子!
不如说……他愿意为了那么简单的一个原因犹豫成那样,让她有些开心,又有些心疼无奈。
太宰抬手揉乱自己的头发,最后拿卯崎栗没办法,只好起身去拿她放在袋子里的避孕套。他拿过约莫是他尺寸的小盒子后,又担忧恋人会不自在,便顺手将灯熄了,只留下一盏朦胧模糊的小夜灯。
事实上,他们之间除去最后一步,什么都做过了。再加上太宰足够细心体贴,全程都在照顾卯崎栗的感受,所以除去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以外,她接受良好,也不觉得疼,甚至在第一次结束之后还缠着人想要。
也就是这个时候,太宰才猛然惊觉:卯崎栗的体能很好,一个不说能打十个,一个她打三四个他还是能的。看她适应得还不错,他便不再顾忌什么,放任她对自己胡来,再记仇地“报复”回去——他自然也有想她吃点教训,别没事再瞎撩的意思。
和室的隔音很差,就算他们再情到浓处,亲密时也得考虑到隔壁两个未成年。也因此,卯崎栗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是小声地挤出气音哼哼。就连被太宰坏心眼地抵着,全身紧绷的那一刻,她也仅是忍着哭腔,低声喊他的名字。
这一回,卯崎栗也被太宰折腾怕了。两个人都缓过来后,她没再逞能,就老老实实贴着他,什么动作也不敢有,生怕他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整治她。
稍作歇息后,太宰第一次无视卯崎栗的反抗,径直抱起她去卫生间清理。他沉稳的脚步落在朦胧的光线下,撩起一片令人遐想的交叠碎影。
在浴室灼人的灯光下,卯崎栗冷着张通红的脸,自暴自弃地摆烂。
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他们全都看了,她现在害羞好像也没用。他们不也一早就习惯了替对方收贴身衣物,坦诚相待这点小事习惯习惯也就好了!
要不是……要不是她实在四肢酸软使不上力,哪里轮得到他帮她。
太宰的视线倒不敢过多停留在卯崎栗身上。他知道她那双眼睛盈满渴求的水雾时有多惑人,也知道手下的触感有多撩拨他岌岌可危的自制力。
只是,在看见她虚张声势的冷脸时,他又深觉她可爱。
“栗小姐。”
卯崎栗如他所料地颤了颤,即刻炸毛:“……干嘛!”
“我去给你拿衣服?”太宰没敢逗得太过。他视线毫无痕迹地在她面上转了一圈,旋即便被他收回,甚至他本人还规规矩矩地垂下眼睛,没再看她。
卯崎栗闷闷地“嗯”了一声。她低下头,等待脚边属于太宰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她视野里,才徐徐呼出一口气。
她看见的也不少,勉强算是……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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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完后,卯崎栗换上干爽的衣物,缩在新换过的被褥里等太宰——他打算冲个澡,干干净净上床睡觉。太宰还有体力冲澡,她也就没管他,先让自己躺着恢复体力。
只是她到底是累着了,还没等到太宰,她便先行在充满他们气息的被窝里睡过去,一夜好梦。
翌日一早,卯崎栗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时,清楚地感受到了,某个抵在她身后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