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罗西先生。”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下意识想要缩到温暖的被窝里去。
“不要讳疾忌医啊,娜娜莉。”他担忧地看着我,眼睛里是融化的蜂蜜。
我苦恼地皱眉,这要怎么给他说呢?
到我这个年龄,总要遇到的女孩子特有的烦恼。
作为医生,我对这样正常的身体发育抱有平常心。
但是随便把这件事告诉一个比自己年长十几岁的男人,好像又有一点不好意思。
“总之,没有事啦。”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意识到这个某方面也很倔强的男人不得到答案不会退让,叹了口气。
“是女孩子的经期哦。”
我克服脸上的热意,“罗西先生知道吗?就是女孩子每个月都会经历的东西。”
这下轮到他沉默了。
半晌,柯拉松断断续续地开口,“是这样呀,喝一点热的怎么样,红酒搭配干酪很好吃。”
醒一醒!都在糊涂地乱说话了!
我看着他同手同脚地往篝火处走去,无奈地跟上前。
他把长长的皮毛披风递给我,我舒服地叹了口气。
“好舒服啊,罗西先生。”
就连羽毛也是柔软的,我控制不住地将脸往上面蹭了蹭。
柔和的火光罩着我们,柯拉松低头认真地在锅里烧着热水。
……不,烧热水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我默默看向早就买好的热水壶。
果然脑子已经混乱了吧。
我叹了口气,反而不好意思逗他,开始认真地转移话题。
“罗西先生,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
一提到这件事,他就发应过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个嘛,我本来是想让你们去海军基地的。”
我们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另一个帐篷。
罗对世界政府的厌恶肉眼可见,同样对海军也不热切。
“等多弗朗明戈的事结束,我们去香波地。我在那里还有一栋小房子,你和罗两个人住应该刚好。”
“多弗朗明戈……他做了什么?”我裹紧长长的皮毛,只露出一张脸,“如果罗西先生不能说的话,也没有关系!”
“啊,没关系。娜娜莉平时也看到了不少,你应该也有数。多弗朗明戈背地里联络了很多人,武器走私、贩卖奴隶、人体实验……总是,是很危险的事情。”
“这是他应有的惩罚。”
柯拉松的语气在这一刻仿佛结了冰,看向我的时候又飞快融化变成春天,“等他被关进推进城,你和罗就安全了。”
我垂下眼,突然不敢看他。
世界政府关于我的通缉令已经发布,我与面前的人立场相反,要怎么去面对他畅想的未来?
“娜娜莉以后可以自由做喜欢的事,马林梵多的医学院很有名,就在海军大学附近,我以前就是在那里上的学。”
“罗西先生明明和多弗朗明戈是兄弟,但是完全不一样呢。”
我望着升起的热气,眼神没有聚焦。
“……是啊,他杀死了父亲。”
弑父好像是一个永恒的命题。
宙斯杀死克洛维斯,成为新的众神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