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刚说出口,容暖心便愣住了,没错,村子里几百口人都死了,地方官员为了掩饰自己的过失,定会将一部分名字在户藉册上除掉,到时候,即使说容暖心母女从未在那个村子生存过,也必有人信的。
容暖心冷冷的看着大夫人,她居然知道那个村子已经不复存在?难道,那几百号人都是被她生生害死的么?
为的只是今日,与秦氏争夺正室的目的?
几百条命啊,说没了就没了,容暖心忍不住冷笑起来,原来,比起狠辣,她还远远不如大夫人。
容定远一听容暖心要去告御状,也来了气,他狠狠的将手中的茶盏掷落地上,‘哐当’一声响,水花四溅,盏碎茶凉。
“容暖心,你是要造反么?”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威严的官腔,有着泰山压顶的强势。
作为堂堂的护国将军,大齐战神,他容不得别人掌控他的前程。
能爬到这一步,容定远确实费尽苦心,经历了生死磨难。
如今,容暖心扬言要毁他前程,这比任何事都要让容定远气愤,都要让他害怕,为了保住这个地位,他可以牺牲一切。
大夫人母女的脸上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似乎眼前就是秦氏母女被逐出容府,落个声败名裂的下场。
造反?容暖心轻哼了一声,若是要造反,她又何须等到今日,只不过是念在老夫人的份上,念在他们之间还存在一丝血缘关系的份上罢了。
容暖心强压住心头涌上来的失望,对这个父亲,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却换来他一句‘造反’,真真是可笑至极。
“老爷,暖心年幼,说错了话,还请老爷莫与她计较!”秦氏想必也是了解容定远的,她见他眉心一拧,便知他对容暖心起了逆心,若是再僵持下去,指不定容定远会对容暖心怎么样。
秦氏‘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
她惊得眼泪直掉,恨不得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换容暖心后半世的安逸。
便是看中了秦氏的这种心思,大夫人故作同情的上前扶了秦氏一把,软言道:“老爷只不过是想弄个水落石出,只要你将事实说出来,老爷定不会责罚暖心的。”
说罢,大夫人期盼的看着秦氏。
她在给她暗示,只要她担了这个罪名,自动出府,那么,暖心还是尊贵的候府千金。
秦氏咬了咬牙,正要违心的承认,却被容暖心拉了一把,耳边同时也响起容暖心清冷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丝丝笑意:“要造反的人是谁,很快便会知晓了,母亲又何必将这污水往别人的身上泼呢?”
大夫人一咬牙,狠狠的瞪了容暖心一眼。
却在这时,外头来报,府中的刘大夫来了。
“请”容定远一挥手,来得正好,他倒要查一查,那些个脏东西,到底是谁去配的。
刘大夫一进门,便惶恐的跪了下去。
“刘大夫,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东西都是哪几味药材配制的,这几日都有些什么人去取过药材?”
容定远并未像平常那般让他起来说话,而是缓步踱到他的跟前,双目危险的眯了起来。
刘大夫忙接过容定远手中的盒子,细细的斟酌着,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刘大夫捏起盒中一片形状极为奇特的四角形瓣叶,道:“其余的药材,倒是极为平常的,各院的主子都曾来领过,只是这种东西,府中却是没有的!”
“这是?”容定远不解的问道。
“这是美人笑的叶瓣,在一些黑心的药材铺里,掌柜的都会藏起来卖,价钱也颇高!”说白了,就是催情药物的调剂品,有了这片叶子,药效便会更快的漫延开来。
容定远的脸一下子黑了个透,作为过来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来人,去请这几日当值的侍卫”容定远冷呼。
不过一小会,便有四名中等身材的男子被人领了进来。
“老爷,昨儿个下午,秦姨娘身边的香巧丫头出过一趟府!”四名侍卫一口同声的说道。
却在这时,跟在刘大夫身后的药房的小药童也突然说道:“奴才有事禀报,昨儿个下午,香巧丫头来拿过几味药,奴才想起来,便是刚刚刘大夫手中的那些”。
秦氏气得嘴角发白,她哪里想到,这府里的人都是些颠倒黑白的。
“含血喷人”她喃喃直呼,却没有人理会她。
容暖心扶住秦氏的手紧了紧,眼神清明透亮,示意她不必紧张。
秦氏的心像是被东西在扎一般痛,活了三十年,她从不与人争斗,即使是到了容府,她亦是能让则让,但却屡次遭人陷害,这让秦氏那颗善良的心,终是有了丝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