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大红锦缎龙袍,头戴帝王九旒冕,络腮胡须,尤其是嘴角两撇,翘弯而起,邪性中带着些许天子霸意,微闭着双眸,坐于这龙御金案。
而这殿中臣子之架势,显然不是普通的上朝议事,倒是很像传说中的逼宫场面。
现场之气氛,极其之压抑凝重。
“卿等,不再是朕的友人了吗。”
“卿等如此冷落,是朕做错了什么事吗?”
杨广闭目而言。
“陛…”
班列中有一臣方出声开口,杨广骤然睁眼,此臣顿时一惊,低头莫敢言语。
“朕少年时北逐突厥,朕青年时平南陈一统天下,朕壮年时登基至今,掘长壑,铸长城,营东都,开运河贯通南北。”
“朕兴佛、办道、昌儒、开科,朕北御突厥,朕精通西域,朕通使海洋,万国来朝。”
言罢,杨广大笑。
“朕登基之初,曾立誓要创下盖世功绩,时至今日,朕可有食言?!”
“今日众臣相逼,说上一说,朕何罪至此。”
殿中一臣站出,所言台词显然是早就背熟。
“陛下违弃宗庙,巡游不息,外勤征讨,内淫极奢,使天下丁壮尽于刀戈,使万家女弱填于沟壑,小民丧业,盗贼蜂起,专任佞臣,朝纲祸乱。”
“伱这昏聩之君,难道现在还不知罪吗?!”
话音落。
杨广轻蔑一笑,丹凤长眸扫过这殿中诸臣。
“原来是为百姓。”
“卿等实为百姓反朕?“
“好,好,好!“
“朕实负百姓,然卿等乃是朕的臣子,朕终年以高官厚禄以待,可曾亏欠尔等。”
“今日之事,谁为主谋。”
“站出来,让朕瞧上一瞧。”
此臣似是立功心切,率然拔剑上殿。
“你也配?!”
杨广睁眸一声厉喝,此臣霎时愣在原地,握剑的手都在发颤。
“武夫造反也就罢了,你这被朕养着的一头愚昧蠢猪,一个穷酸腐儒,也配提刀弄仗?!”
“给朕滚下去!”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殿外乍起。
“大胆逆贼,岂敢对陛下无礼,还不快快退下。”
进而。
马蹄声伴着刀兵器甲之音响起。
只见一矍铄、略微放荡猥琐的老头于上百身披甲胄的兵士护卫之下,悍然纵马入内。
勒马而立,老头笑着看向龙椅之上的杨广。
“陛下,近日可好。”
当望见来人之际,杨广,再一次笑了。
“朕料,必定是你。”
“必定是你呐!”
“哈哈哈哈…!”